與風定北相處了一段時間,九音也漸漸能看得出,這個男人的心思其實很單純,和戰傾城幾乎有得一拚。
他為人處事不喜歡想太多,也不喜歡去在意太多,因為懶得去在意,他所有的心思隻肯花在軍事上。
唯一能感興趣的也就是多研究一點行軍布陣的法子,偶爾和兄弟們開一些葷腥的玩笑。
不過,他懷疑這男人能開得起這種玩笑,是不是真的做得出他們所說的那些事情,例如,到煙花之地去找姑娘,也例如,找兩個軍妓回來供大家娛樂娛樂。
她也大概了解了兄弟們在軍營裏大概是怎樣過生活的,每日裏聽到的汙言穢語還真的不少,若換了從其他地方聽到,她一定會認為這些人完全沒有半點修養,心靈肮髒得很。
可是,他們在說著這種渾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卻是純純的,目光也透徹得很,讓人無法把他們想像成齷齪無恥的禽`獸。
其實不過是軍營裏的生活太苦悶,大夥才會偶爾說一點混賬事調劑一下生活,尋找一點樂趣罷了,真要他們做出那種事,他們不一定真能做得出。
因為天氣冷了,廚子們做菜已經不像夏天那樣單獨給每人做出來,而是讓大家坐在一起吃大鍋飯,鍋裏的全都是大雜燴,有葷的有素的。
九音每日到了用膳的時候也會來到操練場上,與兄弟們一起迎著狂風,圍著熱騰騰的一鍋菜進食。
剛開始還有那麼一點扭捏,畢竟和大家都不熟悉,過了幾日之後慢慢也適應了這種生活,偶爾還能和兄弟們開幾句玩笑,說幾句連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葷腥話兒。
再漸漸的,兄弟們都清楚了,原來這個叫九音的姑娘還真不是他們將軍的小情`人。
據說她是被將軍虜劫來的,至於為什麼要虜劫她,九音姑娘說不知道,大概是將軍看中了她的美色,想要把她占為己有,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她說了她對他們的將軍沒有一點興趣,所以他這種行為算得上是強搶民女。
這些話很快也傳到風定北的耳裏,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在他的軍營裏竟如此混得開,兄弟們居然都願意相信她的話。
他營造了這麼多年,刻意營造出來的冷硬鐵將軍的形象,就這麼幾天的時間,竟被她瓦解得蕩然無存!
那日九音又和兄弟們圍在一起,不知道是誰忽然問了一句:“那九音姑娘可有自己喜歡的男子?”
九音喝下兩口溫水,迎上眾人好奇而含笑的目光,她笑道:“自然是有的,還不僅一個。”
不僅一個!這大膽的話讓大家莫名興奮了起來。
雖然,九音姑娘的話總是這麼驚世核俗,但是,他們一點也不討厭她如此對他們說話。
“那將軍是怎麼回事?將軍也是姑娘喜歡的人嗎?”
“你說呢?”九音白了他一眼,冷哼:“我本來和我的愛人在一起活得好好的,是你們家將軍無緣無故把我挾持出來,還時常帶著我孤男寡女的在山洞裏過夜,你說你們家將軍是什麼人?這麼粗`魯的男人,我會喜歡他嗎?”
“咱們將軍可不粗`魯,咱們將軍可是真漢子。”其中一個兄弟忍不住為他們將軍說起話來。
“什麼真漢子,真小人還差不多。”九音不以為然地哼唧:“他還曾經把我丟給幾個丐幫的男人,讓他們差點把我給輪了。”
不知道是誰那麼沒有風度地把口裏的飯菜噴了出來,似乎還不止一個。
這周圍的人能聽到她說話的不在少數,“輪了”這麼恐怖的字眼,居然能從她如此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口中說出!誰能沒幾分震撼和不敢置信?
不過,大家聽了倒也沒覺得反感,倒是為她緊張了起來。
“後來呢?後來他們有沒有把你……”一個兄弟急問道。
九音擺了擺手:“你們家將軍雖然不是個什麼君子,脾氣也差,舉止更是粗`魯,甚至說話也難聽……”
她頓了頓,暫時還找不出其他話語來詆毀風定北,才又繼續道:“不過,大概也是看我長得美,不願意把我丟給那些男人去糟蹋,半路又折回來了,如此出爾反爾,你們將軍實在也不是什麼好鳥。”
又不知道是誰口中的水噴了一地,不過,有些人卻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發現在九音姑娘大刺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某個人黑著一張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邁步向她靠近。
與九音坐在一起的兄弟,和九音一樣背對著那人,聽得高興也激動,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正在向他們走來,也沒有注意到坐在對麵的兄弟對他們所使的眼神,一人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