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定北以為大雨很快會過去,不想那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失,他心裏也開始有了幾分不安。
想到與九音在一起的還有丐幫那幾個男人,雖然他對兒女之情從來沒有關注過,卻也看得出那幾個丐幫的男人看她時眼底的驚豔和貪念。
他怕自己再不回去,他們說不定會不顧道義強行對她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猶豫了好一會,便冒著雨施展著輕功迅速往回路趕往。
沒想到一回去便看到如此令人氣憤的一幕,那幾個禽`獸果真想強行侮辱她,還好他及時趕回,把那幾個男人擊斃在自己的掌下。
因為那破廟裏全都是屍體和血汙,怕這膽小如鼠的妖女醒來之後會害怕,才冒著雨把她帶到這地方。
他承認她身上的衣裳是他給她穿上的,但他當時一直別過臉根本沒有去看她,她犯得著醒來之後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更何況,一個罪孽深重的妖女,憑什麼對他發脾氣?
可是,現在意識到她的恐懼與不安,他竟有點不忍心把她推開……
見她一直咬著自己的手臂,絲毫不願意放開,並不是沒有感覺到疼,隻是沒把這一點點的疼當一回事,他淡言道:
“我隻是出去給你找吃的,也弄了幾套衣裳,並沒想過把你丟下來,丟給那幾個禽`獸。”
九音一怔,咬他的力道漸漸卸去了幾分,可她還是不願意放開,還是有幾分不甘,哪怕他沒想到要把她丟下來,可是把她挾持出來卻也是事實。
如果沒有把她挾持出來,她現在說不準還與慕瑾留在房中,或許聊聊天說說笑,也或許抱在一起溫馨地談談情說說愛。
哪怕大家都知道不應該,可卻還是像老夫老妻那般,與他相處那麼溫暖那麼安寧,哪像現在這樣又冷又餓又極度害怕極度驚慌?
見她分明已經卸去了力道,卻還是不願意放開自己,風定北沉了沉臉,聲音也冷了下來:“今日的事情算我不對,我不應該去那麼久不回來,不過,這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我有什麼所作所為?”九音終於放開了他,用力把他的長臂甩了下去,抬頭看著他,氣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懲罰我?又或者說你用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來懲罰我?”
一個和這事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男人,他究竟憑什麼?
“就憑我和他們兄弟情深這麼多年。”要他眼睜睜看著兩位皇兄為了一個女人互相生起了隔膜,從此無法尋回從前那些情義,他做不到也不甘心。
他們兄弟三人自小一起長大,手足情深,從不分彼此,深厚的感情,在處處充滿爾虞我詐陰謀詭計的皇族簡直是罕見,也一直讓人羨慕。
可這個女人的出現,卻讓他四皇兄和七皇兄生疏了起來,甚至他還聽說了這女人和他七皇兄成親那日,素來不願意親近任何女子的四皇兄竟從羌蕪騎了八天八夜的馬,趕回了皇城,回來之後大鬧謹王府,想要把這妖女帶走。
可這妖女一門心思要嫁給七皇兄,對他四皇兄完全不屑一顧,讓他四皇兄暈倒過去,病了整整大半個月。
本來感情這種事他確實不該管太多,如果隻是單純的兩位皇兄愛上同一個女子,而這妖女最終選擇了七皇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回頭與四皇兄喝幾天幾夜的酒,讓他忘記這女人便好。
可他卻又聽說這女人嫁給七皇兄之後,暗地裏還與他四皇兄、甚至與戰神戰傾城也還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種種跡象表明,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子,他如何還能放任她如此禍害下去?
九音瞅著他,淺淺一笑,笑意裏的苦澀或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冷聲道:“那麼現在呢?你把我帶出來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若想殺了我大可直接動手,如此大費周章帶我東躲西`藏,你是真的想要幫他們,還是隻為了把我占為己有?”
“你胡說什麼?”溫言,風定北臉色一沉,除了絲絲震撼,便是滿腔的不屑與憤怒。
他會想獨占她?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什麼時候想過要這個女人?
在他眼裏她根本就是個肮髒、惡毒、汙穢不堪的妖女,別說他對女子從不感興趣,就算他是個風`流成性的男人,也絕對不會要自己兄弟的女人。
“我是不是胡說,隻有你自己才知道。”九音轉身的時候,臉上那偽裝的堅強和笑意頓時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