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孤傲的人卻對她如此尊重,甚至還帶著幾分說不清楚的憐惜……
她心裏藏了無數疑問,最終隻能自己解釋為大概是這位四海前輩認錯人了。
當然,風慕瑾也想不透其中的緣由,隻是也明顯看出,當師父看九音時,眼底竟藏著幾許閃爍的淚光。
師父看著九音居然激動成這樣!
目光不自覺落在自己身邊的小娘子身上,眼底也蓄上了幾分困惑和迷茫。
九音究竟是什麼人?和師父有什麼關係?
當然,當一點也想不透,師父又不願意告訴他的時候,風慕瑾決定不想了,因為,他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活。
……
四海清揚說了,九音腹中孩兒四日之後就要來到這世上,如此一來,他們要計劃的事情就要提前數日。
那日匆匆離開庭院後,風慕瑾帶著九音走出這片林子,無忌與馬車正在林外等候著。
他們上了車回了自己的庭院,風慕瑾把青瞳、如畫和紅袖、惠兒還有無忌喊來,一共七人在寢房裏開了個小小的會議。
那夜午夜過後,一輛馬車從庭院裏匆匆離開,轉眼融入到夜色中……
其實九音隻是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之後,所處的地方已經變了。
推開`房門往外望去,前院安安靜靜的,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被修剪得整整齊齊。
再往一旁眺望,還能看到四海清揚那抹修長的身影立於風中,依然在拿著他的小剪刀剪著他的細枝嫩葉。
一頭標誌性的白發隨著清風揚起,如此美景,簡直像在畫裏一般。
隻是不知道他年紀輕輕的,隻是中年,為何已經白了一頭青絲?
她也曾私下裏問過風慕瑾,但風慕瑾並不知道原因。
其實風慕瑾對他師父所了解的並不多,因為師父是個啞巴無法與他交談,他雖然對師父的舉動和手勢以及臉上的表情都研究得透透徹徹,可是,除此之外的事情卻是了解得少之又少。
如同別人所說,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不為人所知的秘密,那些秘密他不一定想要別人知道,所以九音不問了,反正隻要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隱疾便好,白發就白發吧。
其實一頭白發也挺好看的,再配上他俊美得絕世無雙的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嫡仙一般,或許換回了黑發還不一定有現在這麼好看呢。
遠遠地便看到九音出門,四海清揚忙把剪刀往腰間一別,大步向她走來。
其實慕瑾這個師父人是挺好的,但有點讓九音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是,他每次見到她的時候總會讓她下跪行禮。
九音已經勸過他很多次,可卻還是勸不過來,以為睡醒了一覺過了一天後他就不會這樣,沒想到他今天見到自己出門,又來到她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在他叩頭之前九音忙阻止道:“別再向我叩頭了,你這樣弄得我心情不好,會有損我的健康。”
四海清揚聞言,忙把底下去的頭抬起來,抬頭看著她,一絲著急,薄唇微動,似想說什麼。
九音淺笑道:“跟你開個玩笑罷了,起來吧,師父,我沒辦法蹲下去扶你,你自己起來,好嗎?”
也不知道風慕瑾去哪了,剩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想去扶他一把都不行,想勸他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他們倆相識的日子不長,昨日相處了一小段時間,對他還沒有完全了解過來。
四海清揚總算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他緩緩站起,揚了揚自己身上的外袍,見她穿得單薄,忙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雙手恭敬地遞到她麵前。
九音擺了擺手,笑道:“我房內多的是外袍,我這就進去穿上一件,你趕緊穿上吧,天涼了。”
聽到她那些關心的話語,四海清揚緊緊大掌,看著她,眼角又不自覺蒙上絲絲霧色。
九音是真的被他嚇怕了,這男人在對著任何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孤傲冷漠的樣子,可在對著她時卻又如同一個忠誠的奴仆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奴仆”這兩個字,可是,真的怪不得她要這樣想。
回到房中翻了一件外袍披上,再步出房門時,不出意料,四海清揚依然守在一旁,低垂頭顱靜待著她。
對他這些低眉順眼的表現,九音努力忽略掉,輕聲問道:“慕瑾呢?慕瑾和如畫他們去哪了?對了,如畫是我昨夜帶來的四個手下之一。”
四海清揚指了指後院的方向。
九音笑道:“我去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