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瑾和如畫同時看著她,如畫訝異道:“姑娘為什麼會如此認為?”
九音無法向他們解釋,雖然怡妃沒有說明,讓她為自己保守秘密,但兩人卻算是有了共識,她並不打算把怡妃懷了身孕的事說出去。
但若是不解釋清楚也無法去除他們心中的疑惑,半響她才無奈道:“這花能傷我,也能傷怡妃娘娘,我相信事情不是她所為。”
見兩人眸光閃爍,眼底明顯藏著疑問,她笑道:“別問我原因,我不想說。”
風慕瑾和如畫也不再多問了,或許兩人心中也已有著絲絲明了,但九音不想說明,他們也不提。
又過了一會,南宮冥夜才踏著平穩的步伐走進廂房。
為九音把過脈也施過針,把她身上殘餘的毒數全都逼出體外,之後他命人取來藥丸交給風慕瑾,叮囑他如何按時給九音服用,做完這一切便又匆匆忙忙離開,回到他的煉藥房。
看得出鬼醫今日真的忙得完全無法抽身,能如此抽空出來為九音解毒,已是不易。
風慕瑾和九音出門的時候,慕容雲飛親自送他們離開,雙方告過別正要分手時,慕容雲飛卻忽然眸光一閃,視線之內似閃過些什麼。
他垂眸看著九音的衣袖,本能地向前兩步,想要伸手把她的袖子挽起來。
九音嚇了一跳,抬頭看他時,竟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不知他為何如此,身邊的風慕瑾已經把她納入懷中,看著頃刻間像丟了魂的慕容雲飛,沉聲道:“慕容公子還有事情嗎?”
本來整個上午與慕容雲飛相處得還算不錯,可這會他竟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娘子,甚至還想要去碰她,風慕瑾眼底不由得閃過絲絲防備,心裏也有了幾分不悅。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慕容雲飛才驀地回神,匆匆退了兩步遠離著九音,對上風慕瑾含·著薄怒的視線,他淡言道:
“隻是看到尊夫人手腕上所戴的鏈子與我夫人從前所戴的一模一樣,不覺有點迷了魂。”
他笑得靦腆:“失禮了,還請見諒。”
“你說這個鏈子嗎?”九音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腕,以及腕上那條用五彩繩編織而成的手鏈。
看到這條手鏈,慕容雲飛臉色一變,又不覺往前兩步,沉聲道:“這鏈子可是你的?”
風慕瑾下意識把九音拉回自己身邊,讓她躲在身後遠離著慕容雲飛,不過,他卻似乎有了那麼一點明了。
修羅門和禦藥堂這些人全都來自同一個地方,是一道進·入東楚的,而九音腕中所戴的手鏈是修羅門門主夫人所贈,大概是這位慕容公子的娘子也有一樣的款式。
他釋然一笑道:“我娘子手中所戴的鏈子是一位朋友所贈的。”
“是誰?”慕容雲飛忙問道,話語裏的焦急藏都藏不住。
不知道他為何對這東西如此在意,風慕瑾淡言道:“是修羅門門主夫人所贈。”
“修羅門門主夫人……”慕容雲飛心口一痛,大掌不自覺收緊,唇邊的笑意滲出絲絲苦澀:“她現在是修羅門門主夫人了嗎?她親口跟你承認她是修羅門門主夫人嗎?”
他喃喃低語著,目光有點無神。
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風慕瑾與九音不由得互視了一眼,九音看著自己腕上的手鏈,心頭似閃過些什麼,可閃現的速度太快,她卻又抓不住。
慕容雲飛,她什麼時候見過?
不僅是他,還有南宮冥夜,這兩個出色到令人幾乎不敢直視的男子,總覺得在哪裏曾見過,但卻完全想不起來。
不過,這麼出眾的人,她若是見過,定不會輕易忘記才對。
她抬眼看著慕容雲飛眼底閃爍的痛色,不知道是那一根筋出了錯,竟開口問道:“你和門主夫人……”
“她不是什麼門主夫人,她是我的娘子!”慕容雲飛沉聲道,話語裏竟有幾分賭氣的成分。
可這話才剛說完,又驚覺自己在旁人麵前失了態,他斂了斂神,向兩人拱手道:“在下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
就這樣轉身大步離去,頭也不曾回過。
風慕瑾和九音又忍不住向對方看了一眼,均想不明白這風度飄飄、出塵絕美的男子在想著些什麼。
如此失態,與他飄逸的形象當真是完全不相符。
一個男人會這般失態,隻怕,總是離不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