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辰夜和戰傾城也就算了,畢竟一個與她在一起這麼久,每日裏做著全世界最親密的事,一個由始至終把她當成是自己娘子看待,心意從未改變過。
可風慕瑾他湊什麼熱鬧?哪怕她現在頂著瑾王妃的身份,那也不過是假的……
但,落在她腰間的大掌卻不斷在收緊,那抹被他蓄在唇邊的笑意分明是溫和的,可卻讓人看得莫名心慌意亂,什麼時候開始瑾王爺對她也升起了這種貪婪?
真的不是她自戀自以為是,而是,這三個男人表現得這麼明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無助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景致,忽然她眉眼一亮,指著廣場中央正在飄飄起舞的一群舞姬,讚歎道:“這舞跳得真好,瞧她們個個漂亮得如仙子一般。”
趁著說話的同時,那顆被剝了皮的葡萄迅速丟在自己口中,兩三下連子都直接吞進了腹中。
三人的目光同時一黯,誰都知道她隻不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去逃避問題。
風辰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視線與她一道往廣場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一群舞姬掃了一眼,薄唇輕抿,冷哼道:“搔首弄姿。”
風慕瑾總算放鬆了臂上的力道,大掌在她腰間輕輕揉了揉,淺笑道:“不過是一群庸脂俗粉,不如你的萬分之一。”
九音眨巴著眼,不理會他的話語,隻當這家夥是在別人麵前演戲,好向世人證明瑾王爺和瑾王妃由始至終都是那麼恩愛的。
至於戰傾城,他依然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視線從未沒有往廣場上瞟過半分,而是一直緊鎖在她小巧的臉上。
外界的東西仿佛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由始至終,他心裏眼裏唯有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小女人。
一場宴會在三個人暗中的對峙以及九音的緊張中慢慢度過,一個夜晚,時間太漫長,果然如大家所料那般,在舞姬們跳過幾支尋常的宮廷舞後,東楚王忽然舉杯,視線落在他們這一方。
他們的位置其實與皇上以及幾位貴妃娘娘相距不算太遠,說悄悄話的時候,在這種熱鬧的宴會上定然傳不到皇上他們那邊,不過,他們在做什麼,那一方的人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今夜風辰夜和戰傾城是宴會的主角,所坐的位置自然也是極其搶眼的,正因為這樣,這三個男人每每有什麼較量,九音都會驚得渾身止不住一出一層細汗。
東楚王向風辰夜舉了舉杯,淺笑道:“這次四皇兒出征羌蕪,平定亂賊有功,朕敬皇兒一杯。”
連皇上都敬酒了,其他人豈敢沒有表現?
在場所有人連同貴妃娘娘們全都端起杯子站了起來,向風辰夜舉杯,齊聲道:“敬逸王爺!”
風辰夜端起藍翎為他滿上佳釀的杯子,長身立起,回視著東楚王,隻是舉了舉杯便抬頭一飲而盡。
大夥陪著皇帝把酒喝了才坐回到席位上,一旁的怡妃為東楚王滿上酒,東楚王又舉杯對戰傾城道:“將軍來到我東楚,朕還沒來得及為將軍舉行洗塵宴,這杯酒就當朕向將軍賠個不是,將軍請。”
如同剛才那般,皇帝敬酒,臣子妃子們不得不又端起酒站了起來,朝戰傾城道:“敬將軍!”
戰傾城卻隻是隨意執起杯子朝東楚皇帝舉了舉,連站起來回敬的禮儀都省了,直接坐在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後杯子一擱,再不看旁人一眼。
戰神畢竟是西楚的戰神,於他們東楚來說不過是客人,但如此無禮也確實太狂傲了些。
幸而東楚皇帝並沒有表現一點點不悅,他與風辰夜不一樣,風辰夜畢竟是自己的皇兒,他站起來回敬父皇是理所當然。
戰神哪怕也是晚輩,可卻不是他的臣子。
更何況戰神曾經對東楚有莫大的功勞,哪怕再狂傲,大家也頂多心裏有幾分不滿罷了,麵上卻不會有任何表示。
連皇上都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一切,他們有什麼好氣的?
皇帝喝完酒,臣子妃子們便也把杯中酒水喝盡,才又各自落座。
東楚皇帝又道:“朕的皇兒皇女們,今夜是否為四皇兒和將軍準備了禮物?”
幾個皇子公主忙站了起來,由太子為首朗聲笑道:“自然是準備了。”
太子說罷招了招手,身後的宮女把一個錦盒送了上來,朝太子傾身行過禮。才舉步向風辰夜走去。
施施然來到風辰夜跟前,宮女行禮道:“逸王爺,這是我們家太子爺送給逸王爺的禮物,請逸王爺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