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他忍不住讚歎道。
九音隻是淺笑,一笑過後卻又忽然臉色一沉,不悅道:“我長得美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等會去了宴會別再給我表現出來這副色眯眯的模樣,讓人家以為我嫁了個色鬼當夫君。”
這粗俗的話語與她優雅的扮相完全不相符,把剛才那份聖潔到如同仙子一般的美態頓時打散。
風慕瑾眼底的炙熱頓時冷卻,微微哼了哼便朝門外走去:“快點,宴會要開始了。”
九音往窗外望了一眼,天色尚早,她也不過才午睡起來把自己裝扮好而已,宴會哪有這麼快開始?
“可能是皇家子弟都要提前進宮吧,姑娘,我給你拿件外衣可好?”如畫放下木梳子,柔聲道。
“不用了。”九音擺了擺手,往門外走去。
這種天氣拿什麼外衣,不嫌熱已經很好了,還怕涼到,不是多此一舉嗎?
如畫也不過是習慣性想要替她拿件外衣罷了,她不願意,她也不強迫。
來到門外,卻見紅袖和風慕瑾在院子裏正在說著什麼,見她出來,紅袖別過風慕瑾向她迎來,來到她跟前臉色正了正,沉聲道:“姑娘,有些話想要單獨跟你說。”
“好。”九音看了如畫一眼,如畫明白了過來,舉步向風慕瑾走去。
九音和紅袖回到房內,紅袖把門關上,與她一道進了內堂才輕聲道:“姑娘,你要我查的事情……”
“怎麼樣?”九音看著她,哪怕心裏有幾分焦急,臉色卻依然從容。
“這些日子他曾有兩次進宮,一次是進去見容貴妃,另外一次不知道見誰,我怕被他發現,沒有跟得太近。”
紅袖小心翼翼地說著這些日子以來所見到的事情:“還有兩次他去了城外與一個神秘人接觸,我沒看清那神秘人是誰,但看他的裝扮,和姑娘曾經見過的驅趕血奴的男子有幾分相似……”
九音五指一緊,心底不知閃過什麼,呼吸也微微亂了起來。
見此,紅袖又問道:“姑娘,要不要再去查探一下那男子是什麼人?”
“不用。”九音擺了擺手,忙道:“若真是驅趕血奴的那些人,你肯定沒辦法在他身上查到什麼,隻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不是她不相信紅袖的能耐,而是她很清楚那些人背後都擁有著如何強悍的力量。
“可是,如果我不繼續追查,姑娘的調查或許會一直停滯不進。”紅袖今日是急著回來向她彙報,才會暫時先按兵不動。
如果不是到了與她約定好的日子,她隻怕已經繼續追查下去了。
九音淡言道:“無妨,你還是按照我的吩咐遠遠盯著他,看看他還與什麼人接觸。”
紅袖點了點頭,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她柔聲道:“姑娘放心,我一直跟得很遠,從來沒有靠近過,不會有事的。”
九音輕抿薄唇,微微頷首,心裏卻是百感交集,沉默了片刻她才又問道:“對了,那夜……”
“那夜,”紅袖頓了頓,才道:“那夜他確實見過將軍,而且和將軍暢飲了一番。”
九音用力閉了閉眼,心口不斷在起伏,眼底的苦澀與難堪,想要藏也藏不住。
滄海,果然真的是他給傾城下藥,讓傾城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他甚至把他們院子裏所有人藥倒,不讓他們阻止傾城對她的強迫。
他做這些事情究竟都是為了什麼?
口口聲聲說著他們是朋友,卻在她背後做著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滄海這個人,他究竟是什麼人?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目的?而對他們來說,現在的他究竟是敵是友?
忽然覺得心裏一片荒涼,就連指尖也微微涼了起來。
他和傾城關係那麼好,傾城也從來不會防他,正因為這樣才會輕易著了他的道。
傾城怎麼也沒想過滄海會對他下手吧?他是那麼的相信他,可滄海……又極有可能與血奴有關係……
一方麵幫著他們,一方麵在背地裏有做這麼多事情,滄海,究竟哪一麵才是他正真的麵目?
“姑娘,這事要不要告訴將軍?”紅袖也看出來了,這個滄海真的不像他表麵表現得那麼簡單。
他和戰傾城稱兄道弟一起辦事,戰傾城對他是完全沒有半點防備的,若是他想要害戰傾城,隻怕戰傾城也躲不過。
九音搖了搖頭,雖然她現在還想不明白滄海想要做什麼,但她清楚就目前來說,他一定不會害傾城。
滄海有些事情她是可以感應到的,在貢月的時候他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救傾城,從未有過害他的心,這一點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半晌,她才道:“你繼續遠遠觀察著他,有什麼異動,立即回來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