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麼琴獸的事?
“怎麼了?”九音總算醒透了,見他壓在自己身上,她抬起胳膊輕輕推了他一把,不悅道:“重,離我遠點。”
離我遠點……
如同受驚一般,他慌忙退開,這一退,竟真的退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瑾王爺從軟塌掉下去了。
九音再迷糊,這會也被他嚇得徹底清醒了。
爬過去的時候,他正從地上爬起來,兩道視線對上,他心慌意亂,她卻越來越迷糊。
“你究竟怎麼回事?”大半夜不睡覺,壓著她玩,難道……“你個色鬼,是不是想非禮我?”
“我……”風慕瑾坐在地上,抬眼看著她,心裏痛得快要瘋了,“對不起九音,你……你殺了我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長身立起,隨手一揚,“唰”的一聲,牆壁上的長劍被他當空抽了出來握在掌中。
手腕一轉,劍尖指向自己,舉步向她走去。
九音有點慌了,不是被他持劍的樣子嚇到,而是他臉上認真的表情把她給嚇住了。
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雖然睡裙經過大半夜的翻滾亂了不少,但,所有的衣帶還是整整齊齊的,自己身子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她已經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女,連孩兒都懷上了,還能是白紙一張麼?
她今夜,絕對沒有和男子行過那事。
反觀執劍站在自己跟前的風慕瑾,他身上衣裳也算整齊,唯有……
視線下移,一張臉頓時冒紅。
“你做夢了。”她打了個嗬欠,躺回到軟塌內側,安靜閉上眼。
怎麼都沒想到,瑾王爺在這種事上居然會單純到可以用“蠢”來形容的地步!千萬別告訴她,這風度翩翩帥氣得迷死人不償命的王爺,二十多歲了還是個……噗!雛兒!
身後,長劍落地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有人急匆匆奔入屏風後,再後來便是蟋蟋洬洬脫衣的聲音,其間還摻雜著男子一句羞愧難當的低咒:
該死!
軟榻上的人已經在盡力憋著,幾乎憋得要內傷了,在聽到那句“該死”後,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素白身影如風一般閃過,轉眼消失在門外。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九音回身看著緊閉著的房門,長長籲了一口氣。
唉……分明是被人當YY的對象給在夢中輕薄了,到頭來卻弄得像是她對不起人家那般。
她琢磨著,明日大概還要低聲下氣去把人哄回來,否則依瑾王爺那木訥的個性,隻怕以後都不敢跟她再說半句話了。
這年頭,做女人也不容易……
……
很久很久之後,淩夕揪緊了身上的錦被,把一身斑駁嚴密遮擋了起來。
微微抬起身子半坐在軟榻上,看著站在桌旁給自己倒上美酒、端起酒杯淺嚐的男子,她恨聲道:“你……你太過分了!”
楚寒仰首把杯中酒液灌進口中,隨手一擱,轉身看著她,一雙深邃的星眸緊鎖在她的小臉上,眼底藏不住愉悅的光芒:“說說我哪裏過分,如何過分了?”
“你……”她氣得真恨不得拿起枕頭砸向他的臉,可她很清楚,這枕頭砸出去頂多被砸在一旁的地上,絕對傷傷不了他半分。
可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在強行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之後,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安然,對她完全沒有半點愧疚!
為什麼他永遠都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傷害她!
她別過臉,不想再看他臉上那些邪惡的笑意,越是去看心裏隻會越痛。
她分明已經跟他們說得這麼清楚了,他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過她?
“你和冥夜說了三個月之後就會接受他,是不是?”楚寒倚在桌旁,垂眸看著她,對於她對自己的抗拒完全沒有半點不悅,目光淡然當中還藏著一絲溴黑的蘊欲。
可這一切淩夕並沒有看見,她根本沒有去看他的臉。
“我從來沒答應三個月,那是冥夜說的。”眼底藏著淚,她啞聲道。
是冥夜說,再難過的心情三個月也可以平複好,可她什麼時候答應過?她分明說了三年,但冥夜不講理,她說服不了他,也引不起他對自己的憐惜,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為了治好她的不孕之症,他每夜都要為她在腹間推拿,對於這一點其他所有人也默認了一般,不管她走到哪躲到哪,隻要是他們中任何一人找到她,總會把她帶回到南宮冥夜身邊。
每夜如此,她還能如何躲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