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一下又震得她心如擂鼓,心情完全平靜不下來。
可她很快便釋然了,如果風辰夜賜她一個側妃,那,不要也罷。
在她完完全全征服那個男人之前,還不如先不要談論這些終身大事。
側妃她才不要,她說過她不要和其他女人分享他。
將來她還得要好好想想如何把所有想要進他們府裏的女人統統趕走,一想到一輩子都要在這樣的鬥爭中活下去,便不覺頭都大了。
見她一副煩悶的模樣,滄海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好不容易把她遊蕩的心思拉回來,他才淺笑道:“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
九音瞟了他一眼,看著小桃把晚膳送到涼亭下,才擺手讓她離開,抬眼看著滄海訝異道:“你怎麼可以進入逸王府?他們讓你隨意進來嗎?”
“我現在可是你們逸王府的貴賓。”涇川已經認識了他,他說要找戰傾城,有誰會阻攔?
想想也是,畢竟他們是一起從貢月回來的,想了想,九音忽然道:“對了,有沒有血奴的消息?”
“沒有。”滄海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飯菜,又看著她:“先用膳吧,用過膳我再跟你好好談。”
“好。”九音隨意應了一聲,與他一道用起晚膳。
膳後,小桃過來把東西收拾好,老杜為他們送上茶水便又退了下去,整個涼亭下隻剩下他們兩人。
待所有人都走遠,滄海看著她,臉色一正,沉聲道:“九音,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見他臉色凝重,九音也不覺認真了起來,沉聲問道:“什麼事?”
“你知道容貴妃與玉皇後的關係嗎?”他不答反問。
九音點了點頭,又搖頭道:“隻知道她們是義結金蘭的姐妹,一起進宮成為皇上的妃子,但後來玉皇後得寵受封,而容貴妃似乎一直隻是個妃嬪。”
這些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他提起來做什麼?
滄海平靜地看著她,好一會才道:“她們倆本都是滄族的人。”
九音不自覺緊了緊十指,心裏多多少少有幾分震撼,真沒想到這兩個人還與滄族有關係。
她心頭一緊,盯著滄海,忍不住壓低聲音輕聲問道:“難道這次血奴的事和容貴妃有關係?”
若真是這樣,他為什麼還要讓她和風慕瑾在一起?讓她呆在容貴妃身邊不是更危險嗎?
“你……”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用力咬著下唇才,不安地道:“你希望她以為我腹中的孩兒是風慕瑾的,讓她對我手下留情,是嗎?”
她怎麼都沒想到滄海心裏居然還藏了這麼多事情!
滄海無聲輕歎,看著手中的杯子悶聲道:“如果我告訴你,一切隻是我的猜測,尚未能證實,你會不會覺得很沒安全感?”
九音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心裏現在真的好亂,倒不是有沒有安全感的問題,而是忽然間發現路與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忽然被嚇倒了:
“難道一直在背後對付傾城和夜的就是容貴妃?那麼當年玉皇後的事……”
“我隻是在猜測,沒有任何證據。”滄海垂眸看著她,認真注意過周圍,發現沒任何異樣才輕聲道:
“在我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你不要與任何人說起這事,他日若是進了謹王府見到慕清容,也千萬不要在她麵前露出馬腳。”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若她什麼都不知道,便不需要演戲,更不會讓慕清容起疑。
可他現在告訴了她,等她見到慕清容的時候心裏或多或少總有幾分忌諱,如此不是更危險嗎?
“我希望你可以幫忙。”滄海看著她,幾分猶豫也有幾分不安,但話卻始終還是說出了口。
既然說出口,就代表九音已經被他卷了進來,他沒有回頭路,她也是一樣。
他們倆,都有著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你。”九音別過臉看著剛到來的夜幕,笑意有幾分無奈。
他一方麵說著為她好,想要保護她和她腹中的孩兒,另一方麵卻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進謹王府接近容貴妃,為他尋找證據!
滄海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是不是真的一心一意和他們站在一起?又或者說,不管他是敵是友,他從頭到尾都有著自己的目的?
心亂了,從前的那些信任和相護持的心,似乎在一瞬間裂開了一道又一道難以彌補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