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發問,滄海邊淺笑道:“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太多,或許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向你訴說清楚。”
九音沒有追問,抬頭望去,隻見如畫從膳房裏出來,遠遠向他們招呼道:“午膳都快要準備好了,你們到偏廳裏等著,我很快會送上來。”
九音抬頭望了望天色,果真快到膳午的時分,便點頭道:“好,我們到偏廳等著。”
本是想要過去幫忙的,畢竟自己是這裏除了如畫之外唯一的女子,但她很清楚她若是去幫忙,不僅傾城會跟隨,就連涇川和滄海也會跟著,到時候小小的膳房裏哪裏能擠得下這些人?
這麼大的排場,隻怕會把如畫嚇壞。
她看著涇川笑道:“要不你去幫幫她吧,她一個人怕忙不過來。”
“好。”涇川本也有意想去膳房幫忙,哪怕他不會做菜,但端一下鍋碗瓢盆也總算可以的。
聽她這麼說便點頭應了一聲,舉步朝膳房而去。
“你身子現在如何?是不是傷還沒好?”等涇川離開之後,九音看著戰傾城,輕聲問道:“滄海說你用過午膳之後還要了運功療傷,這次是不是傷得很重?”
她不會把脈,也看不出他受了多嚴重的內傷,隻是他臉上那幾道傷痕依然觸目驚心,看在眼裏總會動不動刺痛她的心。
戰傾城不以為然道:“多歇兩日便能全好。”
“如果……”她猶豫了片刻,才道:“如果夜把你的琵琶穴解封,你的功力是不是很快就會恢複?”
戰傾城沒有說話,隻是長臂在她腰間更用力摟著:“我不需要他來幫我解。”
若真的要解,滄海也能為他解去,他其實一直在等著風辰夜心甘情願為他解去琵琶穴,若是他甘願,隻怕還有很多事情也會願意告訴他。
但若是九音求情的那就沒必要了,他不希望在這事上扯上九音,讓她陷入其中,到時候風辰夜隻會更為難她。
他已經錯過很多,不能再錯下去了。
用過午膳後,戰傾城果然回了寢房運功療傷。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下去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不過,滄海說過他傷得不重,九音也就放心了。
離開戰傾城的寢房後,抬頭望去,毫無疑問看到那抹淺灰色身影倚在前院一角的大樹下。
想起他今日的激動,也想到他閃爍不定的目光,九音知道這男人心中藏著不少秘密,但她無法問些什麼。
他若願意告訴她,自會向她說得明白,他若不願說的,她問來也是無益。
隻要她相信滄海不會害傾城,這就夠了。
見她舉步向自己走來,滄海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後院走去。
這裏離戰傾城的寢房太近,他怕兩人說話的聲音驚擾到他。
來到後院的一口枯井旁滄海才停下來,回眸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九音。
“你要對我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滄海打斷:“你有身孕了。”
這是肯定句,不帶半點疑問。
九音一驚,沒想到這事竟輕易被他看了出來,她咬著唇,一時半刻沒決定好該如何去回應他。
他是傾城的朋友,她有孕的事他會不會告訴傾城?現在,她根本不想讓旁人知道她身子的狀況。
“是風辰夜的?”這次總算換回疑問句,他看著九音,等待著她的回答。
“要不然你還會認為是誰的?”九音倚在一旁的樹幹上,舉目看他。
滄海猶豫了片刻才認真道:“有可能是傾城的,或是風辰夜的。”
其實九音心裏有幾分難過,畢竟她把滄海當朋友來看,可他卻是如此看待自己,但回心一想,卻覺得自己找不到任何生氣的理由。
她是風辰夜的女人,可之前卻是屬於戰傾城的,尤其傾城從未忘記過她,而她在招惹了兩個男人之後又住進了風慕瑾的聽雨閣,在外人看來,她和風慕瑾便是同居的關係。
私生活那麼混亂,有誰會相信她從頭到尾隻有過風辰夜一個男人?
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錯愕和黯淡,滄海忙解釋道:“對不起,我隻是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並沒有想什麼,也沒有惡意。”
九音扯了扯薄唇,笑得輕柔:“沒關係,是風辰夜的。”
或許這個答案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可聽她親口說出來,心裏還是有幾分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睜開如星眼眸看著她,笑得無奈:“早該知道你定是因為懷上身孕,異能才會進展得這麼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