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每一個正常的人被培養成血奴,都是經過長年累月以毒灌溉而生,背後的人得要耗費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所以說,要大批量培養,可能性不大。
但血奴確實太可怕,哪怕是高手想要對付他們也是不輕易,如果不是他深知血奴的弱點,可以一擊即中,這次他和傾城還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過,戰傾城可不像他那樣完全無恙躲開了血奴的攻擊,而是為了某個人受了傷,掛了彩……
視線落在九音臉上,他無奈歎息道:“他這麼在意你,在現在這種情形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九音睜了睜眼眸,抬頭看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他”指的是誰?誰這麼在意她?
“你不是已經用異能感應過當日所發生的事了嗎?你難道沒看到傾城為何會跳崖?”見她一臉迷茫,滄海訝異道。
九音一怔,隨即道:“他是為了救那個姑娘,可我沒看清她的臉。”
滄海看著她,薄唇輕輕抿著,忽然便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原來這丫頭沒有看清那女子的臉……他笑得無奈,溫言道:“你若看清她的臉,隻怕也會被嚇一跳。”
他倚在石欄上,迎上她訝異的目光,笑道:“那姑娘不就是你麼?”
“我?”她指著自己,完全反應不過來,但也隻是怔愣了片刻便頓時想明白了。
原來是敵人讓人裝成她的模樣,再把那姑娘推下懸崖。
或許是因為當時戰傾城正在混戰中,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看清她是真是假,見她被推下去他便想都不想跟隨她跳下懸崖,想要去救她。
想必他跳下去之後很快也明白過來,卻隻是當時根本不允許自己有任何遲疑。
心裏忽然被一隻無形的手抓得緊緊的,頃刻間呼吸已經亂了。
剛才在後院裏,傾城分明說了那姑娘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喜歡她,甚至這一生隻會喜歡她一人。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神是認真的,眼底的光亮誠摯得令人無法直視,她甚至狠狠妒忌過他口中那個姑娘,因為看得出他真的喜歡上那女子。
可她沒想到的是,他心裏的“她”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他想要救自己才奮不顧身跳下去。
她的小手不自覺落在心門上,用力摁著心髒所在的地方,一顆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著,跳動的速度如此快,快得如同心髒想要衝破她的軀體跳出她體外一般。
傾城居然已經這麼喜歡她了!可她才剛決定要和風辰夜在一起……
腦海中兩張臉,兩道相似的身影不斷交替閃過,心裏亂得很。
她忽然用力咬著下唇,雙手捧著腦袋,一臉痛苦。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完全分辨不出來她自己究竟更喜歡傾城還是風辰夜?她為什麼這麼花心?為什麼會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
“怎麼了?”看到她怪異的舉動,滄海眉心擰緊,臉色一沉,靠了過去憂心道:“怎麼回事?是不是真氣消耗得太多,到現在還緩不過來?九音,不要想那麼多,把手給我,我為你運功調息。”
“我沒事。”她霍地站起,不敢讓他觸碰到自己。
他們倆有時候能做到心靈相通,互相去感應對方,若是讓他碰到自己,他會不會一下便能看穿自己在想些什麼?
這麼齷蹉、這麼無恥的心思,她很怕被別人看了去。
她用力摁著胸口,努力平順呼吸,良久才總算緩過勁來,看著滄海一臉抱歉:“對不起,剛才隻是想起一些事情,心裏有幾分難過,所以失態了。”
“你想到了什麼?”聽她說想起一些事情,滄海忽然臉色一變,霍地站起,大步來到她跟前,雙手竟落在她肩膀上,用力握著:“九音,你想到什麼?告訴我你都想到了什麼?想起了什麼?”
九音被他嚇了一跳,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看著他。
見他一臉焦急,眼底閃爍的除了是驚喜還有幾許她看不懂的苦楚,她薄唇微動,不安地輕喚:“滄海,你……”
“告訴我你都想到了什麼?快告訴我!”
他激動得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大掌不自覺收緊,呼吸,在一瞬間亂了。
她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