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血奴們哪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隻要有一口氣在也還是不要命地向傾城攻擊。
他們就仿佛沒有痛覺、被人操縱的僵屍一般,沒有特殊的招式,隻是拿著自己的肉/身去拚殺著。
傾城一個人在戰圈中,越打越吃力,沒過多久,九音總算看到滄海趕到了。
她分明看出,對付起這些血奴來,滄海比傾城要顯得強悍不少,他每一掌擊落在血奴身上,總可以把血奴輕易擊出去,之後血奴倒在地上,連爬起來都覺得吃力。
他仿佛看到血奴身上的弱點一般,但傾城看不到,他依然用自己的劍招,一招一招頑強抵抗著。
畫麵開始漸漸亂了起來,她越是想要用心去看清,越看不清。
心口又開始沉悶起來,可她不管不顧,依然凝神靜氣想要看清楚。
崖風呼嘯,淩、亂的風中似乎聽到滄海低沉的聲音:“不是滄都的血奴……”
畫麵越來越模糊,九音的心口也越來越沉悶,就連意識也漸漸變得渙散,再也無法把心神凝聚起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一抹倩影被人從崖頂上推下懸崖,讓她心驚膽顫的一幕發生了!戰傾城一劍揮開跟前的血奴後,腳下一點,一躍而起,追著那抹倩影,縱身往懸崖跳了下去!
他這一跳,頓時嚇得九音心髒一陣收縮,所有的畫麵瞬間散去。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涇川一眼,隻是看了這麼一眼便兩眼一閉,身子一軟,重重倒了下去。
涇川忙把她扶了起來,與如畫一道扶著她回到了崖底一處平坦的海灘上,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麼,讓她受到如此驚嚇,她是不是看到了將軍墜/落崖底的那一幕?
涇川和如畫心裏都藏著無數的疑問,可九音昏迷過去,根本給不了他們答案。
來到海灘上,兩人扶著她坐下,涇川雙掌推出落在她的背門上,醇厚的內力源源不斷自他的掌心輸到了她的體/內。
沒過多久,九音慢慢睜開了眼眸。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寒氣漸漸在被驅散,九音知道又是涇川為了她消耗著自己的真氣,她不掙紮也不抗拒,隻是動了動唇輕聲道:“傾城……自己跳下去了。”
說完這句話,她一口氣緩不過來,頭一歪昏死了去。
涇川和如畫互視了一眼,尚未從她這句話帶給他們的震撼中回過神,十八騎的兄弟已陸續回到他們跟前彙報著,這崖底根本沒有戰傾城所留下來的痕跡,自然也沒有發現任何不詳的東西。
當然,背後那個人也曾經帶人來過這裏梭巡過,他們的探子沒有傳回任何不幸的消息。
不管是涇川還是如畫都在猜想著戰傾城應該還活著,可是,姑娘究竟因為看到些什麼而昏闕了過去?她是不是看到戰傾城任何的不幸?
兩人的心都沉重得很。
涇川命幾個兄弟留守在這處繼續搜索,他和青瞳如畫他們扶著九音回了附近的小鎮,在一家客棧理安頓了下來。
這次九音沒有像上回那般昏睡了一天一、夜,隻是昏睡了大半日之後她便醒了過來,見到如畫,第一句話便是傾城不是被逼跌落懸崖,而是自己跳下去的。
這話的後半句如畫和涇川一道在崖底的海灘上聽過,隻是尚未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如畫訝異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九音平順了呼吸,才道:“我看到滄海和傾城在崖頂上與血奴對抗,那些血奴十分恐怖,傾城的劍氣落在血奴身上,把他們重創之後,他們還能像沒受到任何傷害那般,依然站起來戰鬥。我……我沒有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感受得到他們仿佛已經失了自己的思想,像是被人操控著的木偶,沒有痛覺也沒有任何意識。”
想起當時腦海中的情形,想到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血奴,心裏頓時生起了幾分寒意,那些血奴究竟還是不是人?
“我聽到滄海說話,他說他們不是滄都的血奴。”她忽然又道。
總覺得這句話似隱藏了什麼信息,卻還是想不透。
如畫沒有說話,認真思索著她的話語,尚未思索出什麼,房門已經被涇川敲響:“如畫,九音是不是醒了?”
他一直守在門外,聽到房內有人對話的聲音才來敲門詢問。
九音和如畫同時向房門望去,九音沉聲道:“我沒事,你命他們給我準備些清粥小菜,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