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苦衷?”他依然問著。
石生動了動唇,似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靜靜看著他,見他靠近便不自覺扣著九音退了兩步:“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對她不客氣了。”
“你根本不是那種人,你不會背叛王爺,石生,別做傻事!”
涇川雖然這麼說,可見到九音越來越赤紅的臉色時,腳下的步伐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那人的手裏……”
“還是,從一開始便是背後那人安排到逸王爺身邊的奸細?”九音打斷了涇川的話,一邊喘著氣,一邊道:“石生,虧王爺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如此害他在意的人。”
“姑娘,我……”
“你背叛夜,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九音氣道:“消息是不是你傳出去的?是你通知他們傾城的去向,讓人設計伏擊他,是嗎?”
“我……”石生動了動唇,卻還是半句話都說不完整。
見他眸光閃爍,麵有難色,涇川急道:“究竟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告訴我,若是情有可原……”
“沒有什麼情有可原……”九音再次打斷他,氣息已有幾分紊亂,卻還是冷聲道:“他傷害了傾城,你以為夜會放過他嗎?”
涇川不說話,知道戰傾城是逸王爺心裏極其重要的人,他這次受到伏擊,墜/落山崖生死未卜,這麼重的傷害,如何能因為幾句苦衷便能抹殺過去?
不管有什麼苦衷,傷害都已經造成,逸王爺是絕對不會放過石生的。
“殺了他,涇川,殺了他,為傾城報仇。”九音極力張著嘴想要呼吸,哪怕吸不進去多少空氣,她依然沉聲低吼道:“殺了他,為王爺除去這個禍害!”
“姑娘……”涇川實在為難極了,讓他殺了石生,他怎麼下得了手?
雖然他過去殺過的人無數,也從來沒見什麼時候心慈手軟過,可石生不一樣,那是比親兄弟還要親近的夥伴,一個相伴了十年的人!
“你如今落在我的手裏,你以為他敢動我嗎?”石生終於說話了,雖然氣息有幾分不穩,但話總算是完整地說了出來。
九音閉了閉眼,用力吸了一口氣,才冷笑道:
“石生,其實以你這樣的性格,根本不足以當一個奸細,你沒有那麼慎密的心思。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同伴?是不是十八騎裏麵還有人在背後害著王爺?”
石生微微怔了怔,忽然抬了抬下巴看著涇川,笑道:“你眼前的不正是我的同伴嗎?”
“石生,你胡說什麼?”涇川瞪著他,沉下了臉:“我對王爺忠心耿耿,你不要汙蔑我。”
九音的視線落在涇川身上,似乎在認真思索著。
見此,涇川急道:“姑娘,你不要聽他胡說,屬下對王爺絕對是忠心耿耿。”
“可我不相信以石生一個人,真的可以混在你們之間這麼多年。”九音淡然道。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涇川大掌緊握,眼下閃過幾許失望和沉痛:“姑娘,你這是在懷疑屬下嗎?”
九音沒有理會他,她張嘴吸了吸氣,忽然冷聲道:
“石生,我與你總算有點交情,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同伴,那便替我把他殺了,為王爺除害,回頭我可以在王爺麵前保你不死,隻要你誠心悔改,王爺一定會給你機會。”
涇川和石生同時嚇了一跳,涇川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石生倒是目光閃了閃,不安地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看得出石生動搖了,沉默了好一會,他忽然鬆開了九音,看著涇川,平靜道:“大哥,對不起了。”
“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劍,利器頓時劃破了長空,向涇川襲去。
淩厲的劍氣轉眼已來到涇川跟前,涇川卻似乎還有點恍惚,完全回不過神,隻是感覺到劍氣襲到跟眼前,本能退了數步,腳步一錯,險險躲了過去。
他根本沒有與石生交戰的心,可石生不一樣,他使出的全是最恨最毒辣的劍招,每一招每一式均是分明要取對方的性命。
涇川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他對自己已經動了殺機,心裏萬分悲涼,也萬分無奈。
為了給自己將功補過,又或者說為了掩飾他的罪行,他真的要先下手為強除去他再說嗎?
他不知道姑娘犯了什麼糊塗,居然要石生對自己動手,一旦把他殺了,他是不是石生的同伴也就無法考據了。
死無對證,難道九音姑娘就沒想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