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吵架,逸王爺的本領確實好不到哪去,吵起來完全找不到可用的詞彙。
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哪裏有機會跟人家吵?再說了,敢跟他吵架的早就被他弄死了,還輪得到對方這麼囂張?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口氣,不屑道:“你要不是自願的,為什麼每次在我身、下到了後來都哼哼唧唧,一副享受的表情?”
九音臉一紅,不過臉上那麼多墨汁,哪怕再紅也看不出來。
“你有夠無恥的,你怎麼知道我躺在你身/下的時候不是想著別的男子?”
“你找死!”
“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我看誰給你解褲子,誰幫你解決問題。”
女人這張嘴簡直讓他狠得牙癢癢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最煩人家說到這些事。
“怎麼樣?獨臂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獨臂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死女人?”
“我又沒叫你救我。”
“以後你再有事,本王絕不會再救你。”
“你舍得再說。”
“你這個死女人!”
“你這個臭男人!”
捧著兩碗羹湯走到門邊的如畫揉了揉額角,裏頭那兩個人吵得天昏地暗的,就連她靠近了也不知道。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東西送進去,身後卻傳來了涇川低低沉沉的聲音:“過半個時辰再送來吧,半個時辰之後大概該和好了。”
如畫回眸看著他,見他一臉認真,知道他也習慣了這樣一種場麵,不過,認識風辰夜這麼久,還真不知道他居然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麵。
竟跟個女人吵架,吵得沒完沒了。
而她們家姑娘……她又揉了揉額角,平日裏看著如此大氣,溫溫婉婉的,雖然不是什麼出生高貴的人,可看起來自然有一份貴氣,但這會卻像個潑婦罵街一般。
她聳了聳肩,看著涇川一絲尷尬:“我家姑娘平日裏不是這樣的。”
涇川回視著她的目光,動了動唇,也扯開了一抹難得的淺笑:“我家王爺更不會這樣。”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說。
如畫把羹湯捧回到膳房裏,吩咐了人溫著,半個時辰之後她再來取。
涇川了離開了這一方,回到前院叮囑守在各個角落的暗衛加強防守,不能再讓藏在暗處的殺手有機可乘。
他們很快就要動身回皇城,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更何況王爺受了傷,右臂還得要休養一頭半個月才能像從前一樣重新握起劍,這時候正是殺手們趁虛而入最好的時機,若不打醒十二萬分精神,傷了王爺,他可真的要引頸自盡,以死謝罪了。
至於裏頭那兩個人又吵了一炷多香之後,九音一邊喘著氣,一邊求饒道:“我不吵了,我認輸了,你贏了好嗎?”
風辰夜坐在一旁,拿腳往她腿上輕輕碰了碰:“起來。”
“做什麼?”她爬了起來,看著他。
風辰夜動了動唇,一絲尷尬。
才剛剛吵了一架,現在又得要有事求她,似乎說不過去。
不過,要他自己動手確實是太麻煩,這年頭的衣衫怎麼就這麼複雜,連腰帶都難解得很。
“究竟要做什麼?”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九音眨了眨眼,才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笑道:“你放心,你這張臉我負責給你洗幹淨就是。”
“要洗也先洗你的,弄成這樣,讓本王看了倒盡胃口。”
“那你別看就是了。”
“你以為我想看。”
“那你閉上眼。”
“那你出去。”
“這個寢房我也有份,是你說的。”
“我現在決定沒你的份,你出去,睡院子去。”
“你舍得嗎?”
“你試試我舍不舍得。”
“你怎麼這樣?”
“怎樣?”
“卑鄙,無恥,小氣,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你潑婦罵街,你就像個女人了?”
“風辰夜!”
“你姓什麼?”
九音怔了怔,一雙眼眨得大大的,漠然搖頭:“不知道,幹嗎忽然問這個?”
“想要連名帶姓吼你一下。”他冷哼。
九音怔愣了片刻才驀地回神,因為自己連名帶姓吼他了,所以他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風辰夜,你怎麼小氣成這般?”
“與你何幹?”
“以後你的事也跟我沒關係。”
房內又開始吵了起來,不過這次的爭吵很快便宣告結束,因為某人實在憋不住了。
“快起來。”他又站了起來,朝一旁的屏風後走去。
九音從軟榻上爬了下去,看著他的背影不耐道:“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