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們西楚那國師是什麼眼光,居然選她來做聖女。
“當初不會是用美色勾、引國師的吧?”想來想去,就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九音懶得理他,從這張嘴,橫豎就是聽不到半句好話。
她又拿起毛筆細細練習著,這次很認真地寫了三個字。
風辰夜隨意瞄了一眼,頓時被那三個字狠狠揪了一把。
最後一筆才剛落下,他大掌一揚,一下便把紙拿了起來,左瞧瞧右瞧瞧,瞧了老半天才冷哼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字,居然還好意思寫本王的名字。”
他的名字什麼時候以這麼醜的形式出現過?隨手一折,狀似是不經意,卻是小心翼翼地把紙折了起來,趁她不注意之際收到懷裏,又垂眼看著她,冷哼道:“再練,練不好不許吃飯。”
“已經吃過了。”九音撇了撇嘴,一絲氣悶。
剛才寫的“風辰夜”三個字哪裏醜了?明明是她寫得最好看的三個字了,人家寫得這麼用心,他居然把她的字說得一文不值。
她又取來一張紙,想了想,忽然唇角一勾,落筆寫了三個字。
本來見她寫自己的名字,風辰夜心裏還有幾分甜絲絲的,可這會目光隨意一掃,看到她寫下的三個字時,頓時臉色一沉,額角全掛滿了黑線。
又是大掌一撈,九音尚未寫完,白紙已經落在他手上。
看了一眼,隨手把紙張揉著團,扔到一旁的垃圾簍裏:“不知所謂。”
“是不是覺得戰傾城這三個字比你剛才那名字好看多了?”九音不怕死地瞅著他,笑嘻嘻道:“果然是人長得好看,名字也好看些。”
“你什麼意思?”這話,徹底把逸王爺給激怒了,看著那顆小小的頭顱,真恨不得把它擰下來當蹴鞠踢出去。
“那家夥哪有本王萬分之一的神韻?”他咬牙切齒道。
“是沒有你的神韻,隻不過長得比你漂亮些。”
九音現在膽子是真的長肥了,與他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心裏頭對他原有的畏懼散去了不少,到現在,常常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大男孩來看待。
逸王爺早期營造出來的冷酷形象早已淡然無存。
風辰夜被她激得俊眉緊緊擰在一起,盯著她完美的側臉,惡形惡狀道:“再敢寫他的名字,本王廢了你的手。”
“你若是把我的手給廢了,誰幫你寫折子呈交上去?”九音瞟了他一眼,冷哼。
“代筆的人多的是,本王不缺你一個。”
九音抿了抿唇,又拿來一張紙,卻沒有落筆,隻是抬頭看著他,看到他一雙眼眸明顯燃著怒火,她淺淺一笑,總算不再與他爭執了。
小手揪了揪他的衣角,唇邊裂開一抹討好的笑意:“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氣成這樣?”
風辰夜冷冷一哼,別過臉不看她唇邊那朵笑花,每次惹他生氣就裝著小狗一般溫順的模樣去討好他,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已經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以為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都會原諒她,不忍心懲罰她是嗎?
從前對他的溫順都去哪了?
見他依然冷著一張臉,完全不願意聽自己說話,九音又揪了他一把,淺笑道:“王爺,你不會又在生氣了吧?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會動不動就生氣嗎?”
“沒有生氣。”雖然氣得恨不得把她一掌拍飛出去,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九音的長指慢慢爬呀爬的,爬到他的手背上,勾起他的指尖,輕輕拽了一把:“王爺不要把人家的右手給廢掉好不好?要是給廢了,以後誰來伺候你?”
“外頭搶著伺候本王的人多的是。”就是排隊,也絕對能從鳳棲排到皇城逸王府門前去。
他還是冷哼,明顯不領情,隨手一揚,把她的小手給甩了出去。
“那王爺是不是也願意讓她們伺候沐浴?”
“那又如何?”
不過,想想要那些女人的手在他身上亂、摸,心裏就嘔得半死。
他是真的不願意與不相幹的女子親近,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不抗拒這個女人的靠近。
九音對他的抗拒完全不放在心上,依然不知死活地笑問:“那王爺是不是也不介意她們伺候你方便?”
“你皮癢是不是?”他驀地垂眼盯著她,眼裏的怒火已經強烈得足以將她燒成灰燼的地步。
九音這才放下毛筆,雙手握著他的大掌柔聲道:“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麼總是那麼容易生氣?你知道的,生活太平淡,偶爾有點笑料不是很好嗎?別氣了,我不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