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如何才能離開?
正是焦急萬分的關頭,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再次傳來,這次,腳步聲來到石門外之後便停了下來,爾後,便是有人把石門打開的聲音。
拓拔惠兒心頭一緊,忙回到椅子上,往椅子後躺著,閉目,裝出一副尚未醒來的模樣。
石門被打開了,一名侍衛進門,手裏似捧著什麼東西。
那侍衛把東西擱在石桌上,看著依然倒在椅子上的拓拔惠兒,不禁狐疑著:“不是該醒來了麼?”
他走了過去,身手想要去探她的鼻息,就在這時,拓拔惠兒驀地睜開一雙湛亮的眼眸,長指如蛇一般探出,轉眼落在侍衛的頸後,用力落下。
侍衛應聲倒下。
她掃了一眼石桌上的東西,原來是送飯菜來的人,見他腰間別著一串鑰匙,她不再多想,把鑰匙取下,小心翼翼將石門打開。
外頭安安靜靜的一片,隻有兩名小婢女在遠處的後院裏清掃落葉。
趁著四下無人,拓拔惠兒從石室靜悄悄離開,再把石門鎖上後,腳步一錯,轉眼沒入道一片花叢中。
沒過多久,那方正在打掃的兩名婢女莫名奇妙地倒了下去……
逸王府的後院,還像過去那般安靜,偶有幾個下人婢女走過,還是一臉輕鬆有說有笑的。
但從前院一路走過來,不難看出前方情形有多嚴峻,侍衛已經整裝待發,正準備闖來後來。
隻是心中難免覺得可笑,對付後院一個弱女子,何須出動這麼多人手?
但,時間不等人,她也沒心思去取笑任何人。
蘭幽閣一如往常的安靜,因為主人不喜歡熱鬧,就連伺候的也隻有一個年紀不大不小的婢女。
不管是做飯還是清掃全是這婢女一人在忙活,當然,主人家也會時常和婢女一起做事,因為手頭上沒有太多閑錢,隻能如此節約開支。
當初與蘭美人一道從巫炎前來的下人都已經被遣散了,整個院落,出奇的幽靜。
拓拔惠兒迅速潛入後院。
蘭姐姐平日裏最喜歡在後院打理花花草草,雖然整個院落很樸素,但,後院的花草卻是被打理得特別好看。
但,今日烏雅蘭卻不在後院裏。
她又往前院尋找,好不容易才在偏廳裏看到正在看書的烏雅蘭。
“蘭姐姐,你快走吧。”一身婢女打扮的拓拔惠兒來到她跟前,急道:“快離開這裏,晚了便來不及了。”
烏雅蘭抬眼看著她,一絲訝異:“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離開?”
“我……我把你的事告訴他們了。”拓拔惠兒這會悔恨不已,直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頓。
“什麼事?”烏雅蘭還是從容淡定地看著她,笑道:“別自己嚇自己,我什麼都沒有,不要瞎說。”
“蘭姐姐,這回……瞞不過去了。”她深吸了一口,看著她從容的笑意,雖然不知道她今日為何這麼喜歡笑,但,她這會心急如焚,隻怕已經來不及。
“他們給我下藥,我把你在後院所做的事全都供出去了,對不起,蘭姐姐,我們先離開這裏,離開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她犯的錯,她一定會一力承擔,但,有些錯誤卻是無法彌補了。
烏雅蘭站起來,這會臉上已經有幾分不安,但卻還是不願意就此離開,她又道:
“你究竟跟他們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她當時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對風慕瑾和九音交待了些什麼,但,他們既然已經調動人馬來這裏,隻怕該說不該說的也全說了。
“他們在小荷的屍首裏找到你的銀針,也已經查出銀針的來源,他們也給我下了藥讓我說出你這幾年在後院所做的事。”越說越痛恨自己,她啞聲道:
“雖然那幾個女人該殺,但,姐姐,事到如今,我們先離開再說吧,逸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烏雅蘭挑眉道:“既然你知道她們該殺,我也不過是在做好事,王爺不會怪我的。”
“你殺了他後院這麼多美人,他怎麼會不懲治你?”到現在還這麼鎮定,她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氣魄了,但,現在根本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大步上前,一把扣住烏雅蘭的手腕,“蘭姐姐,走,我帶你離開。”
拉著她才剛邁出一步,她忽然臉色一變,回眸盯著身後的人,雲眸在一瞬間眯起:“你是誰?”
烏雅蘭秀眉微蹙,訝異道:“慧兒妹妹說什麼呢?我自然是你的蘭姐姐。”
“蘭姐姐也從來不會如此稱呼我。”拓拔惠兒瞳孔驀地收縮,五指成爪,一掌向烏雅蘭的臉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