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銀針的來曆(2 / 2)

九音用力點頭,極力掩去心頭那一份尷尬,想到針頭上那個字,神情又不覺嚴肅了起來:“炎,什麼意思?”

“是巫炎皇族專用的東西。”風慕瑾把銀針小心翼翼重新收起。

聞言,九音心裏頓時咯噔了一聲,看著他正在收拾的一雙修長的手,話語裏藏不住震撼:“你的意思是……凶手,真的是惠姑娘?”

初見時,惠姑娘的颯爽英姿便讓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她和那些爭寵的美人不一樣,沒有張揚的性情,也沒有豔麗的外表,更沒有犀利的言語。

她安安靜靜的,如蘭花。

她也幹幹淨淨,如白蓮。

為什麼會是她?

“你似乎對惠姑娘挺有好感?”風慕瑾把東西收好,看著她,話語輕柔:“有時候,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句話,誰都知道,但卻,誰都很難一下明白過來。

“不過,”就在九音一顆心驀地沉下的時候,他又道:“後院裏來自巫炎的美人,並不僅僅是惠姑娘一個。”

九音抬頭看著他,從他眼底竟看到一絲絲對自己的憐惜,不過,這不是重點。

她在努力回想著和惠姑娘說過的話,她院子另一側的庭院裏住著的,也是與她一樣從巫炎國送來的美人,而且,比她早來幾年,時間上似乎也吻合。

似叫蘭美人!

……

聽雨閣後院密室裏,拓拔惠兒正在安靜地看書。

那是她向侍衛求來的,一本有關紫川各地風土人情介紹的書籍,閑來無事,看看書消磨時間也是不錯。

聽雨閣的侍衛還算不錯,至少,對她們不算太差。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那些對她們淩虐以及下重刑的流言,在後院已經漫天飛揚。

見風慕瑾和九音來此尋她,拓拔惠兒也不覺得奇怪,被關在這裏,被盤問是遲早的事,他們沒有給她動刑,她已覺得是萬幸。

“聽說你和你鄰近的蘭美人都是巫炎皇族送來伺候四皇兄的?”風慕瑾進門之後,未曾說過半句客套的話語,一開口便直奔主題:“我們在小荷的屍首中取出一枚銀針,銀針的針頭上刻著一個‘炎’字。”

拓拔惠兒臉色微變,看著兩人是,眼底依然沒有任何波瀾。

她淺淺一笑,道:“王爺果真會開玩笑,銀針就那麼點大,試問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能人可以在針頭上刻字?”

她的笑溫婉明朗,看不出半點心虛,隻是那份讓九音欣賞的英氣在這一刻卻是找不到了。

她越是文靜溫柔,越說明她在逃避,因為,溫柔不是她的本性。

九音沒有笑,隻是安靜看著她,不是打量審視地看,而是,以一種遺憾的目光,似在看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漸漸失去本該出色的光彩。

拓拔惠兒被她看得心裏有幾分荒涼,但,心裏越是涼,臉上的笑意越是肆意。

“王爺,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殺小荷的理由,不管你想要問什麼,我也隻有這個答案。”

“為何不繼續說銀針的事?”九音終於開口說話了,麵上還是沉重的神色,一點也不輕鬆。

一般人想要掩飾自己心裏的情感,總是喜歡笑,就連九音自己也是一樣。

但今日,她不想笑。

拓拔惠兒目光開始有點閃爍,如她所說,她該繼續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而不是直接跟他們說,她不是凶手。

終究還是有點沉不住氣。

她看著九音,唇邊的笑意斂去,目光卻是無比認真:“你們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答案的。”

“哪怕給你動刑也是一樣?”風慕瑾笑得輕柔,忽然朝外頭沉聲道:“來人,把刑拘取來。”

“王爺!”九音看著他,本是有點擔心,可在看到他唇邊依然輕柔的笑意後,心安了。

她看著拓拔惠兒,目光算得上柔和:“我很喜歡你,惠姑娘,你性情豪邁完全沒有尋常女子的矯柔忸怩,若是給你一片晴空,你一定能夠肥的更高更遠……”

“沒必要跟我說這些話,名利對我來說從來就不算什麼。”拓拔惠兒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自由呢?”

她呼吸頓了頓,卻還是不屑道:“心若是自由的,便無所謂身在何處。”

“當真不怕王爺的刑罰麼?”其實不需要她回答,九音知道,她真的不怕。

眼神是堅定的,臉色是從容的,拓拔惠兒,這姑娘若是在戰場上,一定是個視死如歸忠貞愛國的好戰士。

可惜生為女兒身,許多抱負隻能留在心間。

當一個美人,何其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