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之所以先注意到走在身後的人,隻因為抬頭看她時覺得特別眼熟,待她們靠她越來越近的時候,九音終於把她認出來。
原來這個穿黃衣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楚雁關外千裏迢迢趕來隻為了伺候風辰夜的那對姐妹花中的一人,琉珂。
從未想過在這裏還能見到琉珂,以為風辰夜對她們姐妹倆施予如此嚴厲的懲治之後,她們這一生是絕對不敢靠近這個冷酷的王爺了。
可今日一見,她出現在逸王府,臉上不見有任何不安或者害怕的情緒,卻隻覺得她比起當日還要嬌俏,也是萬種風情。
不過,與前方的女子走在一起時,琉珂卻頓時被比了下去。
這個女子是不是與琉珂一樣,也是鳳盟的人?
兩人施施然而來,轉眼間已經來到晨風閣院外,在九音看到她們的同時,她們也注意到了這個絕色美女子的存在。
雖然她一身素衣,臉上也沒有半點脂粉,一張臉卻有著沉魚落雁之貌,說她真能閉月羞花也完全不為過。
紫衣女子在院門前住了步,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細細打量著倚在樹下的九音,看了好一會,兩片細嫩的薄唇微微張合,溢出一句如黃鶯出穀的好聽話語:“是她嗎?”
琉珂往前兩步靠近她,垂首道:“就是她,她便是那個被逸王爺從狼牙島帶回來的女奴。”
她偷偷抬起眉角,看到楚玉眼底閃過幾許一般人難以察覺的嫉妒,便心中一喜,薄唇一勾,一副委屈的模樣,輕聲道:
“楚中司,就是這個女奴在王爺麵前耍了手段,才讓我們姐妹倆被王爺誤解,琉頤也因為這樣而遭到禍害,楚中司,你要為我們討好公道。”
楚玉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屑的目光落在九音身上,又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了她一遍,才忽然冷冷一哼,喚道:“那個女奴,你給本中司過來。”
明知道她在呼喚自己,可見她這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模樣,九音根本懶得理她。
在這裏,她隻是風辰夜的女奴,而不是任何人的。
風辰夜也曾說過她是他的人,隻需聽他的命令,其他人的可以不理會。
所以她隻是淡淡瞟了楚玉一眼,便不再理會她。
楚玉在鳳盟裏有著極高的地位,身為中司,隻是位列盟主和左右鳳主之下,大部分鳳盟的女子對她也是言聽計從。
哪怕在朝堂之上活躍的權貴重臣們,見到她也是笑臉相迎,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細細嗬護。
而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野丫頭,區區一個女奴,居然敢漠視她的存在!
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見楚玉臉色越來越不好,琉珂心中更是高興,不由得在一旁加油添醋道:
“楚中司,這個女奴可厲害了,就連王爺也不一定能治得了她,中司,你還是小心為妙,說不準她轉眼就會跑到王爺那處,對我們栽贓陷害。”
“她敢?”楚玉臉色一沉,舉步便向九音邁去。
隨著楚玉的靠近,九音明顯感覺到一股攝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哪怕她不懂武功,也很清楚這個女子的功力絕對不容小覷。
武功不好在這個年代果真是處處碰壁,跑到哪都要受人欺負,光在氣勢上,她已經輸人幾分。
但她挺直腰杆回視著楚玉深寒的目光,並未後退半步,聲音也是寧靜而清晰的:“琉頤和琉珂會受到王爺的懲罰是她們姐妹兩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你這是在向本中司求饒嗎?”楚玉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住了步,雙手抱胸,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臨危不懼的臉上,冷笑道:“知不知道本中司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把你置於死地?”
分明心裏有著恐慌,卻還能表現出這麼鎮定的模樣,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九音臉上依然沒有特別的情緒,隻是淡淡迎著她的目光,平靜道:“這裏是王爺的地方,我是王爺的人,姑娘哪怕想要殺我,是不是也該先跟王爺打聲招呼?”
“你用王爺來嚇唬本中司?”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那般,楚玉笑得放肆:“你以為逸王爺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女奴而與我們玉盟撕破臉扯破關係嗎?小女奴,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九音沒有說話,與她們這種驕傲的人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可她不反駁並不代表楚玉願意放過她,伶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楚玉冷笑道:
“想要本中司放過你也可以,隻要你跪下來向本中司賠禮道歉,說你是低賤的奴,不配與我們說話,從此以後見到我們鳳盟的人一定會跪下來恭迎,那麼,本中司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