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但卻明顯是風塵女子,比起他身邊的這些姑娘自然要髒太多,所以,他並未在意。
女人一旦身子和心靈都髒了,再美也吸引不了男人。
目光落在風辰夜依舊俊逸絕美的臉上,他淺笑道:“四弟回來多日,本來是打算早些給四弟接風洗塵,但最近公事繁忙,所以耽擱了兩日,四弟不要見怪。”
風辰夜隻是淺淺一笑,並未回話。
樂潮兒把盛滿美酒的杯子恭敬地遞到風辰夜跟前,風辰夜也並未理會,倒是一旁的九音雙手接過,盈盈笑道:“王爺,奴家正好渴了,可否先嚐兩口?”
見他不說話,她才舉杯到唇邊輕抿了兩口,爾後把酒杯放下,又乖乖縮回到他懷中,不再說話,隻是一雙美得如詩如畫的明眸四處張望,一臉好奇。
果真是個沒見過大場麵的俗人!
樂潮兒因為自己親自斟上的酒被她攔截了去,心裏對她本就有幾分不屑,如今見她這般,也隻是臉色一沉,不再理會她。
風辰夜的視線落在風易茗臉上,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猶在,他淡言道:“不知道大哥約我到這裏來,究竟所謂何事?”
風易茗目光瞟過他懷中的女人,見他如此,風辰夜道:“音兒是我的專寵,我的事從不瞞她。”
風易茗眸光微閃,隻是一絲不靈清的不屑,便不再理會。“四弟,實不相瞞,大哥今日找你確實是有要事。”
風辰夜沒有說話,隻是靜待他說下去。
風易茗讓身邊的美人退到一旁,才道:“大哥的人在四弟的道上出了點事故,這事,四弟應該很清楚。”
風辰夜還是不說話。
數月前有大臣向皇上進諫要修葺護國長城,皇上在朝中眾人的力薦下,答應讓太子全權負責長城的重修與擴張,這事,所有人都清楚絕對是一項肥差事。
長城有多長?東楚的勢力範圍有多大,長城便有多長,甚至,還有不斷加長的趨勢。
要重建長城,這麼大一項工程,隻要有心,可以從裏頭撈到多少好處,可想而知。
雖然皇上也是很清楚這個理,但是迫於太子一黨給予的壓力,隻好勉為其難點了頭。
不過,朝堂之上除了太子一黨,也還有容貴妃以及二王爺一派,皇上不笨,答應讓太子負責的同時,也指派了飛將軍拓拔南嶽和欽差大臣慕賀清監工。
這兩人分別是容貴妃和二王爺的人,讓他們監工,不得罪兩派的情況下,也可以避免太子一黨在工程中太過於放肆。
一石二鳥,成全了皇上在朝堂之上的為難表現,也為此事找到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
更有甚至,還可以讓三派勢力繼續糾纏下去,而皇上,在沒有哪一派的勢力明顯淩駕於其他數派之前,他還能繼續安穩地坐在寶座上。
這種朝堂上的事,風辰夜雖麵上不理會,但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過,這次太子一黨倒是載到了他的人手裏,這事連風辰夜自己也沒想到,直到昨夜青衣收到那邊傳回的密函,才知道事情的緣由。
他的大掌依然在九音肩上輕輕揉著,臉上的笑意未曾散去半分,一雙湛黑的眼眸盯著風易茗,淺笑道:“大哥可知道這次遇到的人是誰?”
“自然是清楚的。”風易茗無奈歎息,說到那家夥,自己心裏也是無底,他溫言道:“不管怎麼樣,八弟向來最聽四弟的話,若是四弟能與他好好說說,我想八弟還是會知道事情輕重的。”
“八弟的為人大哥應該了解,有時候,不是光憑我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他主意的。”風辰夜回道。
如他所說,八王爺風定北性子耿直忠勇剛烈,他雖然向來聽風辰夜的,但,太子一黨的人在修葺長城是偷工減料,以煤渣所煉的次品磚石代替朝廷所要求的一品磚,證據正好落在八王爺手中,如今一眾人還扣留在北王軍營裏。
若是這事呈上朝堂,太子就算還能以下頭欺上瞞下自己不知情來推脫責任,這次一落馬,為求自保砍掉下頭一批人,損失也是慘重,以後三派競爭裏,隻怕實力會被削弱很大一部分。
他看著風辰夜,沉吟片刻,才道:“四弟無需太謙虛,八弟雖然性子倔強,但大哥很清楚,隻要是四弟的話,八弟絕不會不聽,八弟就看到大家是兄弟一場的份上,為大哥做個說客如何?”
風辰夜淺淺瞟了他一眼,忽然郎朗笑道:“大哥真是瞧得起我,不過,大哥為何會認為我願意幫你的忙?”
風易茗的目光掃過九音魅惑的臉,忽然道:“樂潮兒,茹兒,帶這位小姐出去看看外頭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