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夫妻,本是同林鳥(2 / 2)

隻是暫時安全了,以為自己以後都不需要麵對這些事情,所以有了半日的輕鬆罷了。

現在,這份輕鬆,重新被對他的畏懼所取代。

如他所說那般,早晚會是他的女人,這是,她逃不過的宿命……

伺候,如同一場暴風雨,但不管風雨多大,始終還是有過去的一刻。

一拐一瘸走在風辰夜身後,一路上他沒有說半句話,九音自然也不敢多說,巴不得他當自己不存在。

又累又困,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但想到傾城,想到自己剛才在河邊對風辰夜所做的事……一想,竟連睡在他身邊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現在,渾身上下全是汙穢不堪,會不會汙了他的聖潔?

一路胡思亂想,也幸虧風辰夜走得慢,總算跟著他走出那片密林,回到車隊裏。

青衣早守候在馬車旁,見兩人從林中走出來,隻是匆匆掃了九音一眼,便來到風辰夜跟前,傾身行禮道:“王爺,馬車已經收拾好,可以就寢歇息了。”

風辰夜點了點頭,舉步向自己的馬車返回。

青衣追來兩步,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他們身後慢慢走著的九音,不確定地問道:“王爺,這女奴……”

風辰夜沒有理會,徑直回到自己的馬車前,在下人的伺候下上了車,身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抹邪魅的身影,九音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看著回眸看自己的青衣,她淡言問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歇息了?”

青衣有點猶豫,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王爺沒有理會,便是說這女奴就算伺候過他也改變不了為奴的身份,那便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他也是管不著。

不過,被王爺要過之後還能保持著如此平靜淡然的姿態,這女子,確實和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很不一般。

換了是其他女人,若不是巴巴盼著能靠著這次與王爺親近的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是因為被奪去清白而哭哭啼啼回來,甚至輕生自盡,哪能有她一半的安靜?

可她既沒有哭鬧,也沒有可以討好王爺,卻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完全不當一回事。

這女子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別說青衣不明白,就連九音自己也是想不透,她和風辰夜,如今究竟算是什麼關係?又或者說,什麼關係都沒有?

好吧,既然不再需要她伺候,那他便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王爺,她依然是世人眼中最低賤的奴,一切,能維持現狀便是最好。

走到馬車旁,抬頭看著安靜垂下的車簾,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不平靜了起來。

如果沒猜錯,這一刻,傾城就睡在車上。

她被風辰夜的人帶走,他是否可以睡得安心?

想起風辰夜在崖邊輕薄她,傾城轉身走遠的情形,心裏,竟還是忍不住有幾分苦澀。

夫妻本是同林鳥,更何況,他們連夫妻都不是!

咬了咬早已被咬破的薄唇,她無奈一笑,正要扶著車架上去的時候,車簾卻忽然被拉開,戰傾城絕美的臉,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寬大的掌向她伸出,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是淡漠的。

九音忽然就委屈了起來。

不知道在委屈些什麼,但就是感覺到委屈。

小手五指緊了緊,竟不願意去握他的手,自己攀著車架,忍著腳踝的痛跨了上去,慢慢爬進車內,把鞋襪丟在車門處後,拉過被子便躺了下去,轉身麵對車壁,不言不語,也不理會戰傾城。

戰傾城回到車裏,隻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在一旁坐下,閉目盤腿運功。

以為他總會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卻不想他一直隻顧著自己運功,完全不理會她,九音心裏涼涼的,不知道兩人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

到底,她還是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在戰神心裏,一個被敵人侮辱過的女子算什麼?

她閉上眼,眼角處有幾分酸澀,竟不知道原來自己心裏是這般在乎他對她的看法。

隻是一個相識了兩日的男人而已,她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因為受到了過去的九音對傾城的愛戀的影響?

一定是這樣,否則,她今日不會這麼難受,心境也不會變得這般怪異。

九音,人既然已經走了,就不要再來打攪她的生活了,她不想喜歡任何人,隻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度過餘生。

上輩子活得太辛苦,這輩子,隻想輕鬆做人。

活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