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當著她的麵說她大!
“你個流……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不遠處的人同一時間回頭張望,隻見車門座位上的女子緊緊揪住戰神的長發,痛得五官全糾結在一起。
而戰神……那個在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遇上就得要繞路走的戰神,正執起女子的腳,紆尊降貴地為她揉捏著。
鐵血戰神,這一刻,竟成了繞指柔。
風辰夜和青衣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
青衣眼底眸光閃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看來,戰神對這女奴真的很在乎。”
風辰夜淡漠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玫瑰色薄唇輕抿,隻是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前方斷橋什麼時候可以修好?”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青衣忙追了上去,恭敬道:“回王爺,大概還要一日,十八騎的兄弟正在搶修。”
風辰夜腳步微頓,抬眼望去,還能看到十八騎兄弟們的身影懸在懸崖上,以最快的速度重修斷橋。
從狼牙島回東楚皇城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官道,但官道繞過群山,路程遠了不止三倍。
另一條便是他們現在所走的小道,隻是途中要穿越冀衡山,眼前這道懸崖是必經之地,也是最險最難的一段路。
“屬下懷疑橋斷是青龍門的人所為。”風辰夜舉步往前,青衣一直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今夜這裏必有一場混戰,屬下會通知下去,讓所有人加強防備,王爺,戰神那邊……”
風辰夜依然保持著沉默,走到兄弟們身邊,如同他們一樣席地而坐。
“王爺,請用膳。”一名手下捧來剛烤熟的野雞,雙手恭敬地上。
風辰夜接過,安靜用膳。
那方,戰傾城已經為九音把崴到的腳踝正位,見她痛得一臉一額全是汗意,他執起衣袖,輕輕為她拭去汗水,聲音,也多了幾分柔和:“餓麼?帶你去用膳。”
那溫柔的目光,關懷的話語,讓九音頓時又迷失了過去。
腳雖然沒有剛才那麼疼,但還是有點刺痛,她自然而然向戰傾城伸出手。
他隻是微微怔了怔,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舉步往人群走去。
早有侍衛為他們留了位置,他們的位置,就在風辰夜的對麵。
接過侍衛恭敬遞上的烤雞,戰傾城撕下一隻雞腿遞給九音。
九音也不多說,接過便小口吃了起來。
其實,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對麵的風辰夜身上。
想到今天自己拚命救他,他卻對她的呼救不理不睬,心裏便生起一把無名大火,直恨不得把手中吃剩的雞骨頭往他臉上砸去。
長得帥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就因為身份尊貴長相俊逸便能如此漠視人命麼?
傾城絲毫不比他遜色,可傾城卻可愛多了。
這個逸王爺,她是越看越覺得不順眼,越看越討厭,但,一不小心想到昨夜自己與他的親近,想起他坐在自己身旁肆意毀去她的衣裳……一張臉蛋又忍不住微微蒙上一層淡淡的暈紅。
她怎麼會和這麼邪惡的人有過那般親密的接觸?
忽然,風辰夜冰冷的視線對上她窺探的目光,兩道視線相接觸的一刹那,九音心裏一驚,握在手裏的雞腿差點掉落。
她慌忙錯開目光,低垂眼簾,再不理會外界的一切。
她是很討厭風辰夜不錯,但,如今敵強我弱,她連討厭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默默怨著。
身旁的戰傾城似沒注意到她的異常那般,見她已經吃完一個雞腿,便又把另外一個撕給他,之後才就著剩下的雞身啃了起來。
就連用膳都能用得這麼優雅,哪怕啃得甚是不斯文,也是秀色可餐。
九音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應該說,從他在城樓上為了救自己甘願當了階下囚那一刻,她已經喜歡上這個錚錚鐵骨的男人。
這輩子,從未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見他唇角殘餘了幾縷油汙,她忙執起衣袖,小心翼翼地為他拭去。
仿佛已經習慣如此和她相處那般,戰傾城並未拒絕她的伺候,隻是在她為自己拭幹淨唇角之後,淡言問道:“飽了?”
九音點了點頭,抬頭望去,整個車隊的人圍在一起,默不作聲地用膳,氣氛有點森嚴,偶有清風吹過,還是感覺涼颼颼的。
她不自覺縮了縮身子。
雖然隻是個小小的舉動,但,戰傾城還是注意到了。
他脫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她身上,接過侍衛遞來的水囊,把木塞子拔下,湊到她唇邊:“喝點。”
九音聽話地喝了兩口,之後戰傾城又喝了幾大口,才忽然站起,向她伸出手:“帶你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