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我的記憶當中,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當晚,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然後猛地驚醒,額上已經沁出了許多細汗。

“做夢了?”

司辰的聲音在一旁傳來,溫柔的拂過我的耳膜,讓我緊張的心情稍稍平複下來。

我轉眸看向他,腦海中還盤旋著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這些畫麵在一點點的拚湊起來。

然後我定定的看著司辰,說:“我好像想起來了。”

司辰眉心微蹙:“想起過去?”

我用力點頭:“我全都想起來了!”

是的,我全部想起來了。

而我之前經曆的那些全部都是北冥惡意灌輸給我的記憶。

其實真正的我,曾經做過很多的錯事,我還曾想盡辦法要將阿然趕出鬼族。

而這些記憶,她全部都沒有告訴我,她隻跟我說我們玩在一起的開心快樂。

可真正的記憶當中,那些開心的過往全部都不存在。

我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看著司辰,說:“這樣一個不堪的我,你居然也不會嫌棄的嗎?”

司辰突然笑了,抬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說:“嫌棄什麼?年少任性,誰不曾有過?”

我抿唇笑了,緩緩依偎在司辰的懷裏。

-

我和司辰的婚禮一周後在酆都城內舉行,滿城張燈結彩,一片盛景。

原本灰暗如斯的幽冥之獄仿佛一下子多了生氣。

這天我第一次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夜帝大人,以及他與阿然的一對兒女。

也是這天,司辰這個不務正業的家夥為了跟我度蜜月,竟然決定把酆都大帝的重任暫時交到寶寶的手上。

我們的新婚之夜無疑成了私奔之夜。

匆匆離開酆都城後,我想到寶寶還那麼小,有些不放心,便問司辰:“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寶寶還那麼小,這樣早就讓他管理陰間的政務,他怎麼能做到?”

然後司辰就給我列舉了曆史上的某某皇帝幾歲登基之類的故事,說的我無從反駁。

見我語塞,他得意的勾唇,終於嚴肅下來,說:“有什麼可擔心的,不是還有崔鈺麼?”

提到崔鈺判官,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隻怕沒有誰會比他輔佐寶寶更加盡心盡力了,況且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還是有點兒心虛的問司辰:“我們這樣做真的不過份嗎?”

司辰理所應當的說:“當然不過份,將來寶寶總要獨當一麵的,早些讓他熟悉政務有利無害。”

我讚同的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

“別胡思亂想了,你還沒說想去哪裏玩。”

我想了想,然後想到好多個一直想去卻又始終沒有機會去的地方。

正想給司辰一一列舉,誰知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說:“算了,不用想了,你想去的地方我們通通去一遍。”

我詫異道:“那豈不是要很久才能回來?酆都城裏的政事……”

司辰並未再言語,嘴角卻溢出一抹促狹的弧度。

我脊背一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家夥該不會是想就此放棄酆都大帝的位置,全權交給寶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