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些可怕的畫麵像是毒藥一般在我腦海中寸寸蔓延著,最終遍布全身各個角落。
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鳶看到我的異樣,以為我在擔心那些失蹤的族人,便來安慰道:“雪,你先別難過了,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們的!”
我擔心族人不假,可我擔心他們的同時,也在害怕,害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司辰。
我神情痛苦的看著北冥,期待他能告訴我那些族人並不在人間,可是他的眼神篤定的讓我感到絕望。
“現在,你該相信我了?”
北冥深深凝著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北冥一早就告訴過我,禁地中的事情全都是司辰做的。
我反複吐納了幾次,還是逼迫自己不要相信這件事,我說:“人間很大,你怎麼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北冥淡淡的勾了下嘴角,說:“是不是非要親眼看到,你才會相信?”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對,如果不能親眼看到,我是不會相信的!”
鳶站在一旁,把我們兩個的對話全都聽在耳朵裏,可她卻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她狐疑的問道:“雪,你們說的那個‘他’究竟是誰?”
話音落,鳶似突然想起什麼來,猛地捂住嘴巴,說:“難道是司……”
我立刻打斷了鳶的話:“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許是我的情緒過於激動了,鳶被我的吼叫嚇了一跳,然後怯生生的沒有再說話。
我立刻轉眸看向北冥,說:“我們現在就去,我要親眼證實,這件事肯定和司辰無關!”
北冥隻淡淡的笑,雖說他的笑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可我還是覺得他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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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和鳶依舊是玄鳥的模樣,撲騰著翅膀落在了太子府院外的那棵大槐樹上。
北冥則是化身成一條小黑蛇,漆黑光滑的蛇身如同一根黑色的皮繩纏在樹杈上。
北冥雖有強大的能力與感知力,可他畢竟不是神,他無法精確的感應到失蹤族人被關押的地方。
因此,他隻好帶領我們兩個在這裏蹲守。
他說,隻要院中有任何行動,我們立刻跟上,定然就會找到藏匿族人的地方了。
這些話我不愛聽,因為我心底認定這件事定然與司辰無關,可北冥的話卻像是認定了就是司辰做的。
我在樹杈上蹲守了許久,都沒能見到府中有什麼人出入過,不免有些著急。
心底那種極力想要證實整件事與司辰無關的心情,也越發的強烈了。
就在我不耐煩的想要立刻飛進院子,找到司辰當麵問清楚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出現一頂轎子,轎子吱呀吱呀的朝著太子府的方向行進著。
不一會兒,轎子在太子府門前停下。
這頂轎子我是認識的,這正是郡主的轎子,當時我被郡主捉去郡主府時,她就是坐著這樣一頂轎子。
待太子府的守衛看到這頂轎子時,立刻恭敬的朝著嬌內的人行了一禮。
爾後隨行的婢女上前,與守衛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