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派出去查探的人來報,山中的植被已經相繼枯死,有不少粉色的東西從禁地內向外彌漫出來。依照現在的速度看,用不了幾日就可能將整座山覆蓋。妖族……妖族隻怕……”

“粉色的東西?什麼東西?”鳶一臉疑惑的看著守衛。

守衛搖搖頭,說:“我也說不上來。”

看來他們都是沒有進入過禁地的,可單單聽到守衛的形容,我就知道,他說的粉色的東西,應該就是那些粉紅色的真菌了。

我回想著那些真菌覆蓋住屍身的樣子,脊背便不由一涼。

我也意識到,為什麼那些真菌會蔓延出禁地。

現在整座山已經被那些黑霧籠罩著,陽光根本照射不進來,這也是那些花草樹木會枯死的原因。

而這樣的環境,也給了真菌快速繁衍的條件。

我是親眼見識過那些真菌蔓延的速度的,所以在守衛說用不了幾天就會蔓延至整座山的時候,我是完全相信的。

甚至,那些真菌與藤蔓,還會如同這詭異的黑霧一樣,衝破妖族幻境的屏障,覆蓋住整個妖族的都城。

我突然想起什麼來,對守衛吩咐道:“你吩咐幾個法力等級不同的族人,去到有真菌的地方,將自己少量的血滴到真菌上。”

守衛茫然的看著我,完全沒有明白我意思的樣子。

我已經沒有心情再跟他解釋什麼,我急切的說說:“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可以。傷口不必太大,少量血即可。切記,不要讓族人用手去觸碰那些東西!”

守衛雖然還沒有明白我的用意,但他很快便應了一聲,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待守衛走後,鳶疑惑的問我:“雪,你讓他們把血滴在那些東西上麵做什麼?”

我說:“我在去人間之前,曾進入過禁地。”

我的話還沒說完,鳶立刻驚詫的瞠大眼睛,說:“你竟然進了禁地?!”

我先是因著沒有聽鳶的叮囑而心虛的吐吐舌頭,然後趕忙轉開這個話題,說:“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在裏麵就遇見過那些粉紅色的真菌,當時我的手……”

說到這裏,我微微頓了一下。

隻因我突然想起當時的情形,想起自己為了阻止司辰自殘,不得已弄破自己的手,而我的血卻也陰差陽錯的令那些真菌膽怯。

我收回思緒,覺得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再次回想與司辰有過的種種,不該在這樣的時刻還心係著兒女情長。

我反複吐納了下,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當時我的手不小心劃傷了,血滴在了真菌上,然後那些真菌就全部驚恐的縮了回去。”

鳶沒再責備我沒有聽她囑咐擅入禁地的事情,而是恍悟般的問我:“你的意思是說,妖族的血液中天生就有可以克製這些東西的作用?”

我搖搖頭,說:“我不確定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畢竟所有族人的修為各不相同,所以才會吩咐守衛分別讓那些修為等級不同的人將自己的血滴在真菌上。”

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