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司辰變換手勢,腳下的地麵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與動蕩,我穩了穩身型,看到嵌著蘇轍照片的墓碑晃蕩了兩下,心驟然繃緊。
“不行,不許你打攪蘇轍安息!”
我連忙擋在司辰麵前,將他與蘇轍的墳墓隔離開。
司辰幽諳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緩緩收了手,眼神也正色起來:“如果我告訴你,這裏麵根本沒有任何人的骨灰呢?”
“怎麼可能?”我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說……蘇海告訴我的地址是假的?”
顯然,司辰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強調說:“我是說,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象罷了,而你推進焚屍爐的根本不是蘇轍的屍體,隻是障眼法。”
“障眼法?”我對這個詞表示懷疑,“蘇轍隻是普普通通的人,誰能有什麼理由將他的屍體從火葬場帶走?”
“若他並不普通呢?”
司辰這句話說完,我直接愣住了,一個念頭猛然躍入我腦海中時,不由再次定定的看向司辰。
此時此刻,在我麵前的司辰不就是一個並不普通的存在嗎!
如果司辰和蘇轍真的是同一個,那麼,就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蘇轍的屍體是被神秘人物帶走的!
“何不證實一下?”司辰輕聲道。
“我……”
我定定的看了司辰片刻,緩緩轉身,又深深的注視了蘇轍的墓碑一會兒,隻要我同意司辰將墳墓打開,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可是,我能相信司辰嗎?
他透視的能力會不會也有不準的時候?
萬一他看錯了,因此讓蘇轍不得安生,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算了,不難為你了。”
許是見我躊躇無措,司辰並未繼續勸我同意他將墓室開啟,那雙幽諳的鳳目裏溢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須臾他說:“走吧,這裏根本沒有你要看的人,你不如多看看我。”
比起曾經見到的那個冷冰冰的司辰,他難得跟我開了個玩笑,可我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我被司辰拉出墓園,坐進車裏,汽車緩緩開動時,我的目光還不受控製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墓園。
糾結。
在汽車拐了一個彎,墓園即將從視線裏消失時,我終於做出決定。
我說:“司辰,我想打開蘇轍的墓看一看,我想知道裏麵是不是真的沒有蘇轍的骨灰!”
司辰緩緩停下車,偏頭看我:“想好了?”
“嗯!”我斬釘截鐵的應道。
“那好,我會帶你去證實的。”
說著,司辰再次踩下油門,可他並未將車掉頭。
“不是要去證實嗎?”我狐疑的說。
司辰突然笑了笑說:“大白天的,你不怕被人看到?”
“那你剛剛……”
誰知司辰突然輕笑一聲,抬手捏了下我的鼻子:“逗你的。”
司辰居然在耍我!
不過很快,我的側重點便落在他剛剛對我笑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司辰如此發自心底的笑,原來他的笑容竟是這般清澈溫暖,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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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明明吃了早點,可剛剛駛離墓園後,我的肚子便叫囂起來,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