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本想幫我提,可我實在害怕被人見到一個行李箱自己上樓,以免再嚇壞幾個人。
樓道裏麵彌漫著濃重的油漆味,越是接近我家樓層時,這股氣味就更是強烈,我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直到來到入戶門前,看到門上用血紅的自噴漆噴出的字時心跳猛地滯了一下!
這是一些毫無底線的咒罵的詞彙,在這些詞彙當中,還有一個非常醒目的‘死’字。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是誰幹的,除了沈梅還會有誰能做得出這樣的惡作劇,又有誰恨不得我死?
我在上一次沈梅來鬧過之後就去了C市,沒想到,她來了見不到人,竟然無所不用其極。
心底充斥著悲憤的情緒,我緊緊地攥著拳,有溫熱的液體欲從眼眶裏衝出來。
這時,耳邊傳來司辰的聲音:“為這種事情流淚,隻能說明你懦弱。”
司辰說的沒錯,我狠狠逼退眼中的淚和心底的委屈,骨子裏的倔強告訴我,沒有什麼反擊比讓自己活的更好來的實在!
我把行李箱拿進屋,打開燈的瞬間,原本整潔的客廳一片狼藉,讓我感到窒息。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默默的轉身出門,司辰問我去哪,我說:“我去車裏拿備用汽油,把漆擦幹……”
‘淨’字還沒說出口,餘光突然瞥見房門,方才那些醒目的字跡竟然全都不見了,我摸了摸門板,竟然沒有絲毫被油漆噴過的跡象。
我詫異的看看司辰,那張俊逸若仙的臉上溢著一抹淺淺的弧度,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大驚小怪。
關好門,麵對滿室的狼藉,我不由歎息一聲,然後著手收拾起來。
司辰則是坐在沙發上,偶爾看向他時,我能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但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收拾了一會兒,一連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的我突然有點兒頭暈眼花,胃部也傳來饑餓的叫囂。
許是司辰看出什麼來,驀地從沙發上起身來到跟前,將我手上的膠皮手套一把扯下,拉著我的手朝門口走去。
我詫異的問他去做什麼,他隻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吃飯。”
我被司辰帶到A市中心比較有名的一條小吃街,這是我曾經最喜歡來的地方,看著正拉著我的手穿梭於人群中的司辰,我真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我微微頓住腳步,司辰回眸看我,我說:“你想得起來嗎?我們以前經常來這裏。”
司辰靜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的想著什麼,片刻他說:“沒有。”
“那你來過這裏嗎?”我問。
“沒有。”司辰這次回答的很幹脆。
看來,他之所以會帶我來這裏,隻是一個下意識的決定。
我帶司辰來到一家燒烤店,店裏的老板一眼便認出了我們,還說我們小兩口很久沒來了,我隻得說是因為工作忙。
老板問我:“這次吃什麼?”
我說:“還是老樣子。”
老板便叫我們找地方坐,不多時,服務員便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將一盤烤串放在了桌上,還不忘啟開一瓶啤酒放在司辰麵前,司辰看著麵前的酒不由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