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微微頜首,壓低聲音,不失曖昧的在我耳邊說:“不怕,我有長期飯票。”
驀地想起昨天舍身救他時,差點兒連骨頭都被他吃了,我的臉頓時紅到了脖根,小聲又不失悲憤的說:“現在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我還是昨天的我。”
司辰輕聲強調,表情不變的嚴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外婆則是瞅了我們兩個一眼後,便拉起我和司辰的手進了內屋:“快進來暖和暖和。”
當外婆放開司辰的手時,眉頭微微一皺,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我原本就有些心虛,現在更是時刻擔心外婆會懷疑司辰。
我想,司辰剛剛握住我手時,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外婆肯定不會猜出他是鬼的!
“你們倆先看會電視,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說著,外婆便出了內屋。
見外婆出去,我將手從司辰掌中抽離出來,又朝旁邊挪了挪,與他拉開一小段距離。
司辰問我:“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限?”
我裝作沒有聽到,司辰繼續說:“好吧,我們的協議現在取消。你不必做我的飯票,我也不必幫你騙外婆。”
說著,司辰起身,頎長身型立刻在我麵前籠罩出深邃暗影,須臾便朝著內屋門口走去。
我情急起身抓住他的手:“不行,你現在不能走!”
“無利可圖,我為何要幫你?”司辰的聲音很低,卻蠻橫霸道,儼然已經將我逼到一條死胡同。
如果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我可以立刻放他走。
但,現在不行。
本來我和蘇轍一起回來,對於外婆來說是件高興的事,我不忍心直接告訴外婆蘇轍已經死了的事實,我做不出來。
但那句妥協的話,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許是見我實在為難,司辰的表情突然正色起來,壓低聲音說道:“我並不逼你妥協什麼,但我有必要讓你清楚一件事……”
“看看我特地準備了你們愛吃的凍柿子!”
司辰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外婆打斷。
下一秒,棉門簾被掀起,外婆端著用涼水化了一會兒的凍柿子從外屋走進來時,正巧看到我們兩個站在內屋門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三人同時怔了怔。
然後外婆問道:“怎麼你倆都在地上站著啊,小心著涼。”
我正躊躇時,司辰立刻挽住我的手,做出親昵狀:“小雪說有段時間沒回來,想到外麵走走,我正準備陪她出去。”
我不禁腹誹:還說自己沒興趣騙人,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冷的天兒,外麵有什麼可走的?趕緊上炕頭暖和暖和!”
我聽話的脫鞋上炕,司辰也如是做了。
見我們坐下,外婆又從櫃子裏拿出一些瓜子和糖,放在小盤子裏端到跟前。
外婆說:“小雪小時候最愛吃糖,每次她一哭,別管哭得多厲害,隻要給她吃一塊兒糖,立馬就能逗笑了。”說著,她又歎息一聲:“她爹媽走的早,那時候我得去田裏幹活,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每隔一會兒就得回來看一眼,就怕人家給塊糖把孩子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