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封煜立刻打斷崔攀的話,煩躁的說:“我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口舌。”
我聽得雲裏霧裏,封煜的身體出現狀況了嗎?
他說的‘那種體質的人’又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隻要不接受那種體質的人,明天一早就會……就會怎樣?
我越是琢磨就越覺得糊塗,完全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正滿頭霧水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陣腳步聲,我還來不及躲起來,封煜已經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們的視線撞在一起時,我因著無意中聽了他們的談話而心虛,可他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後,便徑自從我身邊離開,回到餐廳內。
崔攀緊隨其後的從吸煙區走出來,當他看到我時,表情明顯比封煜淡定多了,仿佛他一早就料到我在外麵似得。
他來到我跟前,禮貌的跟我打了聲招呼:“暮小姐,您也在啊?我們剛剛的談話……”
“不好意思,我聽到了……”我躊躇了下,看到崔攀平易近人的微笑,便壯著膽子問道:“崔先生,封先生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確實出了些狀況,我正在勸他好好休息,可他的性子一向就是這樣,從來不聽勸。”
“哦,那您一定要好好勸一勸他,畢竟有個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我會的。”崔攀說著,便深吸口氣,瞅著我繼續說道:“還要暮小姐不要將今天聽到的事情說出去。”
“您放心吧,我不會的。”我說。
“那先謝謝你了,我去看看他,失陪了。”說完,崔攀也離開了。
我在走廊裏靜默了片刻,乘著電梯下了樓。
站在車流不息的馬路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裏,拿起手機,更也不知道究竟要打給誰。
凜冽的寒風輕易將我單薄的毛衣吹透,整個人抖得像是篩糠。
突然,身上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過頭看向來人,說:“鄒均,你怎麼下來了?”
“見你穿的少就把衣服幫你拿下來,剛剛葉佳萱那些話我聽了個大概,你和你先生……”
鄒均話沒說完,我便說道:“他去世了。”
從前我不想跟任何人提起,是因為我沒有勇氣去麵對這件事,可是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憋在心裏讓我快要窒息了。
我想要找到一個人來傾訴心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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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鄒均還有劇組的部分工作人員住在同一家旅店,平時見麵的機會比較多,彼此之間也很熟悉。
大家都知道我前陣子請假去結婚,鄒均也不例外,因此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詫不已。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突然噤了聲,或許他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不論說什麼都無法減輕我心底的痛吧。
回旅店的一路上,我和鄒均誰也沒再談及有關於蘇轍的事情,就這麼沉默了一路。
直到下了車,我想起一件事,不由頓住腳步:“鄒均,劇組裏麵的演員你應該都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