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剛剛重獲自由便“噗通”一聲向林若曦跪了下去。
林若曦被嚇得一愣,滿腹驚疑之下,急忙伸手去扶她,“你快起來!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先站起來再說好不好?!”
“不,我不起來!”肖母淚涕橫流的搖頭,卻不肯起來。兩隻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地哀求著,“林小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肖帥吧!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林若曦拉了肖母兩下沒拽起她,無奈隻好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為什麼讓我救肖帥?肖帥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他現在還在看守所裏。那裏哪是人呆的地方,他……你快救救他!”
“看守所?!”林若曦大為吃驚,“他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他不是要去德國了麼!”
“就是他準備出國那天。他在機場安檢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在行禮裏查出了……一包冰毒!”
平地驚雷乍起。
林若曦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眼前涕淚縱橫的肖母,滿臉的驚惶和不知所措。
冰毒……她相信肖帥是絕對不可能和那種東西沾上邊兒的,那麼——一定就是唐宏軒!?男人不是說過麼,要一點一點兒的,慢慢折磨肖帥。看樣子他現在不但是想折磨他,還是要徹徹底底的把他毀掉。
攜帶毒品出關,就算她不是學法的,也知道後果會是多麼的嚴重!
頓死自責懊惱到無以複加。
又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男人怎麼會和肖帥有上交集。如果不是她,肖帥這會兒仍舊是坐在實驗室裏的天子驕子,而不是蹲在肮髒陰暗的看守所裏。
正出神,忽然被手腕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喚醒。
肖母攥著她的手,狠狠地搖晃,力道之大險些將她推倒在地上,“林小姐,那包冰毒,整整20克啊!再過幾天就要走司法程序了,要是判下來,肖帥就是把牢底坐穿都不夠,十有八九連命都保不住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林小姐,你是聰明人,心裏肯定清楚的!肖帥連煙不抽,怎可能沾上那種東西?!我和他爸爸這些天不知托了多關係,可都沒有用,人家連門都不敢讓我們進。那邊也說是證據確鑿,連重新調查的必要性都沒有……”說著泣不成聲,幾乎暈厥,“我求求你,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我要怎麼才能幫你?!”說完覺著這問題問的根本就是廢話……除了去求男人,還能再有什麼辦法?!
唐宏軒要一個人死,就是神仙也不敢再他留吧!事到如今,能救肖帥的,除了唐宏軒,哪裏還能找出第二個人!
林若曦輕輕歎息,緩緩地說出了三個字,“我幫你。”
肖母猶自哀慟欲絕地哭著,乍聽見這三個字時有些反應不及,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林若曦,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隨即,臉上的所有表情便都轉化成了欣喜若狂,“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她一遍一遍地重複著,似乎除了這三個字,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表達的。
“你不用謝我,不管怎麼說,都是我連累了他。”林若曦露出一抹苦笑,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肖母的手中抽了出來,“我會盡全力幫你,隻是……我不保證,是不是真的會有什麼用?!”
畢竟男人要怎麼做,不是任何能左右得了的。
“你能,隻要你願意救他!也隻有你能救他!”肖母說得格外篤定,林若曦卻笑得愈發苦澀。
林若曦輕歎了一聲,垂下眼簾不再說話。然後拄著大腿,緩緩地站了起來。
轉身之際,她聽見身後肖母微弱卻清晰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林若曦怔愣,毫無緣由的,隱隱覺著那句‘對不起’的背後應該隱藏了另一層她不知道的深意。她頓住腳步,回過頭,蹙眉看著已經哭得脫力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問,“為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
她探究的眼神中有幾分犀利,看得肖母一愣。“我……”她訥訥地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卻一道男聲打斷。
“林小姐,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阿KEN看著林若曦,麵帶微笑態度恭敬地催促著。說話時視線不著痕跡地從肖母的身上劃過,目光裏,警告意味十足。
林若曦看著他公式化的八顆牙微笑,麵色漸漸難看,“你也知道些什麼,是不是?!”
阿KEN笑得一臉無害,“林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盯了他一小會兒,目光再次看向肖母,仍舊執著於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