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去看她右手拽著的信。”
經公子這一說,鍾小術才發現婉娘右邊的手裏抓的東西,她俯過身去用力掰開她的手,把信件拿了出來。
信件上有個紅紅的標記,鍾小術看出來了,這個是軍營給家屬寄信的標記,鍾小術握住信的手顫抖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鍾小術打開信件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呆愣住了。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公子:“他們各有各的命,鍾振注定會戰死沙場的,他被困在山裏的第十天就被俘虜了,並且被敵軍斬首人前示威,家信傳了回來,婉娘這樣一個傳統柔弱的女子,一時沒有想開就自盡了。”
婉娘過於柔弱了,她心裏沒想通就自盡了,但是卻沒有想著自己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
頓時失去了雙親,鍾小術自認為自己也是淡定的,可是耐不住血脈情深,她內心深處一陣陣的悲傷情緒。
公子這邊解說:“很多人的命都是注定的,你來隻是改變反派這一個人,其他人不能改也改變不來。”
“術術,你現在悲傷情緒是原主身體作祟的,過段時間就好了,你放心,反派疼你肯定不會不管你,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你生活不會太差的。”
公子軟軟的聲音細心開導,這個世界是它選的,發生事情它最清楚不過了。
鍾小術坐在床邊:“公子,我想打你。”
公子:“……”
好吧,它不說話,反正鍾小術這心裏比誰都明白著呢。
公子不自覺揉揉自己的屁屁,這次回去千萬不能讓鍾小術進它空間。
贏子榆曬了好久太陽,發現今日屋子裏很安靜,連小娃娃都沒有出來找他玩,這是怎麼了?
他變出一條發帶,把頭發束好,然後走向了屋子的方向。
“小術?鍾小術?”
贏子榆喊了幾聲,但是房間空空蕩蕩的,他就想著主屋走去了,莫不是去她娘哪裏了?
一進去贏子榆就聞到了一股死氣,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贏子榆走進屏風,看了一眼床上沒有生息的婉娘,心裏鬆口氣,他……還以為鍾小術出事情了呢。
而此刻,床邊藕粉色衣裳的女孩此刻正把自己縮成一團,贏子榆瞧見她如此胸口有些疼痛。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瞧見這孩子傷心,他也難免心疼。
作為一棵活了幾千年的榆樹,贏子榆對生死是很看淡的,但是他最掛心就是鍾小術。
贏子榆蹲下身子抱著她:“別傷心了,你還有幹爹,幹爹會護著你。”
他嘴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幹巴巴的,但是此時讓鍾小術有種安心。
女孩哭泣著:“幹爹,我沒有爹娘了,以後隻有你了,你千萬不要不要我。”
剛剛一直難受悲傷,終於在聽到贏子榆的話,鍾小術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贏子榆心疼,為什麼人要這麼多情感呢,讓自己悲傷。
他們妖清情感都是很淡的,贏子榆有種想把鍾小術的情感抽走一半的衝動,這樣薄涼一點就不容易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