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閣內,青煙嫋嫋,一白衣女子青絲如瀑,嬌容如畫,玉指輕舞,拔動琴弦,一首‘長恨歌’彈的淋漓盡致,一曲畢,嫣兒和小翠完全呆住了。
“夫人,嫣兒自幼時便跟隨夫人,嫣兒怎不知夫人琴藝竟如此精湛?”嫣兒一臉陶醉的說。
“夫人,雖說小翠不懂什麼音律,但一聽就知道夫人的琴藝是真如嫣兒姐姐所說的如此精湛,夫人,您真是像仙女般的人物。”
幻露看著這兩人崇拜的神情,心情也大好了起來。
“那,本夫人便教你二人撫琴可好?”
“夫人又在嘲笑小翠了,小翠隻會做些伺候人的事兒,哪能學的了這撫琴如此優雅之事。”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聲溫潤的聲音,幾句詩句道盡了她琴音裏所傾訴的,幻露不禁細細的打量起了來人,藍色滾邊的白衫上秀了雅致的竹葉,寶藍色的腰帶側掛著凝脂玉佩,手持象牙折扇,是一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
在幻露打量著簡玉珩的同時,簡玉珩也在打量著幻露,與其說是打量著,倒不如說是被吸引著,他還從未見過把白衣穿的如此好看的人兒,一張素臉略施粉黛,卻美的像畫兒一般。
“在下簡玉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簡玉珩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幻露略顯尷尬,便道:“端木玲蓉,可否請公子剛才所說的詩句贈予玲蓉?”
“在下的詩句幸得姑娘喜歡,當然可贈。”說著便叫旁邊的隨從取了筆墨,龍飛鳳舞,字也寫的煞是好看。
簡玉珩寫完,雙手遞給幻露,哦,不,應該是遞給玲蓉,說道:“不知姑娘可還滿意?”
幻露還未接過來,嫣兒便上前替幻露接了過來,並說道:“這位公子還真是說笑了,在您麵前的哪是什麼姑娘啊,這位是我們的侯爺夫人。”
侯爺夫人?簡玉珩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淩暄娶來的端木家庶出的小姐?不是聽說是個木訥不爭的人麼?怎會是如此玲瓏可愛的人兒?
簡玉珩忙賠禮:“原來是嫂嫂,玉珩不知嫂嫂竟是如此天仙般的人兒,多有冒犯了,還望嫂嫂不要介意才好。”
“無礙。”幻露掩起心裏莫名的失落。
“簡公子是來找侯爺的麼?”
“是,聽侯府的管家說侯爺在外頭辦事還未回來,便徑自進來等他,聽的這邊琴音嫋繞,便被吸引了過來,叨擾了嫂嫂,還望嫂嫂勿怪。”
“無事,倒是簡公子剛才的幾句詩句還在讓玲蓉震撼著,好一個此時無聲勝有聲,公子真是好才華。”
“哪裏,是嫂嫂琴音繞梁才對,簡某還從未見人把‘長恨歌’彈奏的如此透徹呢?”
說完,幻露跟簡玉珩相視一笑,似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般。
“莊主,淩侯爺回來了,您是否現在去見他?”簡玉珩的一個隨從走過來說道。
“好,走吧。”又轉身對幻露說道:“嫂嫂要不要陪簡某一起去見侯爺,我也是閑來無事,到侯府來打發時間呢。”
“哦,我就不去了,今日多謝簡公子的詩句,公子慢走。”
簡玉珩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玲蓉’,如此脫俗的一個女子,淩暄怎舍得冷落了那麼久?
看著簡玉珩離去了,幻露也道:“嫣兒小翠,咱們也回吧。”
回了海棠居,幻露叫來了嫣兒,“那個簡玉珩是誰,我跟他以前可是認識?為何我見了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回夫人,您並不認識簡公子啊。”嫣兒也詫異,為何夫人對他如此熱絡?
“哦?那,他是何來頭?”
“他是瀟緣山莊的莊主,聽說武功可是厲害呢,年紀輕輕就已經接管了整個山莊,他們山莊錢莊跟布莊的生意最是紅火,是侯爺的朋友,經常來往。”
哦?倒也是個優秀的人,五官明朗,整個人的氣質像玉一般的柔和,撇去了心中的悸動,道了聲:“嫣兒,傳午膳過來吧。”
午膳還未到,倒是傳話說清心居的人來了,清心居是淩暄住的地方,他來作甚?
“稟蓉夫人,侯爺讓小人請您去清心居用膳。”一個麵目清秀的小廝,她認得,是淩暄的隨從。
隻是這淩暄突然請她去用膳作甚?幻露拿捏不準注意。倒是旁邊的小翠驚喜的叫道:“知道了,你去回侯爺,我家夫人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