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汐桐重來沒有感覺到這般的風馳電掣感,整個人像是置於海綿中,軟綿綿地,卻又感覺是飛翔的。
她隻覺得自己自由了,第一次自由地遨遊在這裏。
這麼多年來,這是墨汐桐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人就像是在一個瞬間就變得單純,所有的苦惱消失無蹤。
“我第一次發現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想一輩子呆在這裏,永遠不出去。”墨汐桐回過頭,對著坐在她身後的炎煜笑著。
炎煜沒有說話,隻是扯住了僵繩,讓馬在小溪流邊停留了下來。
這裏的空氣很是舒適,那些泛著泥草的味道頃刻間就呼之欲出,清澈地水聲滴在石頭上,幹脆而有力,一邊的蘆葦在風中搖曳。
“好美。”墨汐桐讚歎了一聲,跑向了小溪泉中,活脫脫地如同一隻被放飛的紙鴛。
將馬繩捆綁在樹上,讓他啃草,炎煜走向了墨汐桐。
“這裏是我小時候喜歡呆的地方。”炎煜來到了墨汐桐的身側低語。
“這裏?看來你小時候也不愛打獵,都是借口來這裏的吧。”
這裏的水光山色,應接不暇,整日呆在府內的墨汐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聽到炎煜這番話,還是忍不住笑道。
女子明媚的心情映襯在炎煜的眼裏,他多日的疲憊頓時覺得消散了一些,伸出手臂,就這樣躺在了青草間。
風吹草低見牛羊,陽光一縷縷的侵襲而下,打在炎煜的臉上,顯得金燦燦暖洋洋的。
炎煜自然是聽到墨汐桐的嘲諷味,一躍而起,拿起身側的木棒,隨處朝著某個地方扔了過去。
墨汐桐正納悶著呢,他就算不滿意她對他的說辭,也不能拿木棒出氣吧?
就在此時,草叢中發出了一聲慘叫,炎煜騰起,走向了草叢間。
墨汐桐正覺得奇怪,本蹲著的,直起身,就見炎煜已經從草叢中走了過來。
定睛一看,隻見他的手裏提著一隻野雞,雞上還生著那扔出去的木棒,他正氣定神韻地朝著墨汐桐揮了揮手上的雞。
“誰說我不想打獵的?”炎煜把雞丟一邊,繼續用剛才的姿勢躺了回去,嘴裏叼著一根草,閉上了眼睛。
“那敢問王爺為什麼要裝病,你應該知道這個是可以拿到嘉獎的好時機的。”墨汐桐回嘴問道。
他剛才的裝備把所有的人嚇到了,又何必這樣的大張旗鼓呢。
炎煜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光,本沉悶的性子倒是沒有那麼明顯了:“嘉獎?我向來不屑這個,今天逃避,那是因為等等有件大事發生,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行出擊為好。”
這樣的嘴臉明顯是帶著天機不可泄露的感覺。
再追問下去也沒有意思,墨汐桐見炎煜這享受的樣子,也隨著在他身邊的草叢中趟了下來。
她向來都不是拘小節之人,在左相府過得比下人還要糟蹋的生活,也就全然沒有了官家女子之前。
這暖暖的陽光,伴著清脆的鳥聲,墨汐桐不知不覺地就這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