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方才西域女子勝在別出心裁,那麼此刻墨汐桐的細水長流則更加輕易地吸人入骨髓,如同千萬隻螞蟻酥軟著新骨,得不到,抓不得。
她的耳邊響起了最後一日師傅的囑托,那告知她,讓她不要輕易在別人麵前舞。
墨汐桐不解,望向師傅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師傅渾濁的目光裏是驚豔。
對不起,師傅,我食言了。
她朝著右邊舞去,側過頭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蕭驚風,卻見他已經癡傻地呆住了麵容,長年在戰爭中積累下來的處事不驚,早就被磨滅幹淨。蕭驚風,你為什麼放棄我,為什麼我?
你不娶我,你不要我,我便讓你後悔,讓你看到我從未表達過那種璀璨,你不配得到我,不配得到我曾經對你付出過的真心。
卻又誰此刻知道蕭驚風的那種心情,他見到曾經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此刻如同一隻天鵝般,帶著不可琢磨地神秘朝著他撲麵而來,他痛,卻什麼都做不了,自己娶的這個女人,驕縱無理,隻是迫於壓力,他還是要寵幸她。
他不想這樣,也不要這樣,但是這個束縛他一輩子可以取下嗎?無人看到蕭驚風的狠。
絲絲揉揉的麵料,磨著自己的皮膚,一陣風襲來,她輕盈一動,袖下是五彩相容之意。墨汐桐如同浴火鳳凰,焚燒著想將自己燃盡,隻是誰有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在寒冬僅僅穿著一件單衣,躺在雪上。
她為了自己的母親處處隱忍,卻怎麼料她們還是變本加厲,害死了從小撫養她長大的玉娘。
如泣如訴,墨汐桐偏過頭去,依然沒有見到炎煜。他沒有看到她的舞姿,如果看到了,會不會會眷念她。
想到這裏,她的動作凝滯了一番,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那麼在乎炎煜的看法,甚至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裏都是酸澀的,她想自己的心就這樣沉淪在他的心上了。
那麼他呢?有那麼一點在乎的吧!
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墨汐桐舞畢,四處皆是沉靜,他們似乎還沉醉在剛擦她的曼妙之下,怎麼都活不過神來。
良久後,見使者鼓起了手掌來,他衝著在台上的帝後參拜道:“帝都果然人才輩出,爾等佩服,敬服,定會聽從皇後之言多了解些習俗。”
使者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墨汐桐一眼。他身高九尺,普通容貌下那放蕩不羈的神色,讓人難以忽略,她總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卻也還是說不出來,總是哪裏有不對的地方。
帝後剛才緊蹦地的臉這才舒展了開了,他們讚許地稱讚道:“好一妙人。”
“謝謝父皇,母後讚賞,臣女獻了,權當是為母後祝壽罷!”墨汐桐福身著說道。
“賞!”
“兒臣不要賞,隻是求父皇母後一事,還望批準。”她眸色一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