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密室內已經點滿了火光，炎煜行雲流水地劍法讓墨汐桐歎為觀止。這樣的招數，她隻有看見過自己的師傅舞過，不，現在她看到的，竟比她師傅竟然高出了許多層。
此刻的炎煜似乎不是炎煜，不是那個咳出血的男子。
墨汐桐一直覺得自己的師傅的氣息無人能敵，卻不料世間居然還存在這樣的男子……
她見他毫不費力地融入氣血，又將氣流挪到四周，這般酣暢淋漓，不帶一絲凝滯。他和他手裏的劍已經合二為一，帶著異樣的火光。
“夫人，你看夠了嗎？”在她即將融入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把她從環境中拉了出來。
自然是沒有看夠的，她剛才差點把師傅將她封鎖的動脈打開，這樣的熱血噴湧而來，讓人欲罷不能。
“厄……我隻是被這花園繞暈了，還沒有找到回去的路，所以才回來找你的，不是故意偷窺。”墨汐桐緩過神，匆忙解釋道。
“嗯？”
“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這樣的解釋，炎煜自然不會相信。
他看著她的眼神更深了一層，不過片刻他就恢複了淡然道：“送你回去。”
跟在炎煜的後麵，墨汐桐隻覺得赧然。他已經換去了剛才在密室的黑衣，穿上了平素裏來的著裝，又湧出了幾分藥味來。走出長廊後，炎煜顯得更加孱弱，連腳步都開始放緩。
墨汐桐覺得微慎，走到熟悉地帶便道：“謝王爺相送，妾身已經識得回去的路。”
她轉身想逃，卻被炎煜的聲音絆住了腳步，隻聽他道：“怎麼，是心虛了麼，連午膳都不請我用，你就是這樣謝我的？”
“王爺，你想多了。”墨汐桐心裏一慌，麵前卻不露痕跡地說道。
到達青鳥閣內，炎煜坐在木凳上，把玩著茶杯，對著墨汐桐幽幽地說道：“你知道，那些發現了破道劍譜的人，現在都在哪裏嗎？”
墨汐桐倒茶的手一抖，差點將茶水灑在杯外，聲音微顫道：“妾身淺陋，自然不知，還請王爺相告。”
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味甘，炎煜眉梢間透著陰冷，一個個字地說道：“全部都死於非命。”
茶壺就這樣順著墨汐桐的手摔在了地上，陶瓷碎片四處都是。她慌忙地想去拾起，卻被碎片劃傷了手指。
炎煜輕笑，起身，輕輕地抬起了墨汐桐的手指，將她滲出的血一點點抹去，烏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話音道：“別怕，你是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懂。至於這被你打破的茶壺，怎麼了，不喜歡？改日讓丫鬟把我房內的紫砂壺送來吧！”
“那就謝過王爺了。”墨汐桐福了福身，看著炎煜深不可測地目光，竟然覺得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
炎煜不動聲色地道：“明日隨著我進宮吧，你的手應該沒事了。”
墨汐桐輕輕地喔了一聲，抬起頭，發現炎煜的目光裏居然透露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