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延,持續整晚。
第二日,皇後娘娘重主淑秀宮的消息便傳遍皇宮內外。
據說,那刺殺蘭妃娘娘的罪魁禍首,不是皇後,而是貴嬪路芷兒。前日裏,蘭妃娘娘痛打了她房裏頭的奴才,這才記恨在心。
這話,說出來宮裏頭怕是沒人會信。
月黎撇了撇嘴,隻是,太後跟皇上信了,便成了事實。
“月黎姐姐——”
她正要去查看蘭妃娘娘的鑾駕備好沒有,身後清脆的女聲,讓她停住腳步,“蓮兒妹妹,怎會是你?”
淑秀宮那位剛剛回來,蓮兒理應隨身伺候,怎會?
蓮兒輕笑,偷偷遞過來個絹包,“這是我家主子送的,姐姐拿好!”
“哎——”月黎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蓮兒一溜小跑,沒了蹤影,“這個小蹄子!”
四下無人,她匆匆打開娟包。
素白的絹帕中央,包裹著一枚小小的銀鎖,上麵鐫刻著小小的“落”字。
月黎登時慘白了麵色,修長的指尖太用力,生生刺進掌心裏,月落,你還活在這個世上麼——
…………………………
蓮兒一直知道,娘娘身邊有程吉程祥護佑著。卻沒想到,平日裏端茶倒水的寒陽花雨,居然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寒陽將晾涼的藥汁放在桌上,“主子,先把藥喝了吧!”
碧書凝起眉頭,將藥推到一邊,“本宮厭倦了這股子苦味,不喝也罷!”
“娘娘——”
花雨憂心忡忡,“不喝藥,那毒怎麼解得了呢!”
“喝了藥,便能解麼?”碧書淒淒冷笑,“花雨,本宮不是三歲孩童,你騙不了我!”
“奴婢該死!”
花雨撲通跪地,俏容憂懼。
“哼,”碧書眸光流轉,瞧不出情緒,“別以為我不知曉,那日皇陵,你二人任由本宮落入那人之手!”
“娘娘!”
寒陽麵色突變,與花雨相視一眼,急忙跪地,“奴婢,奴婢——”
“本宮知道!你們,身不由己!”
碧書眸光微斂,盯著二人麵上,良久,輕歎一聲。
“她,好狠的心——”
錦衣玉食,傾天權謀,都比不過她對自己的冷心無情。若說有恨,她隻恨,為何來到這個世間。
“隻有我活著,才能讓她達成心願!”碧書忽的悠遠了視線,聲音也變得飄渺無依,“她,又怎會舍得我死呢?”
她不是不怕,隻因,她清楚的知曉,那個女人可以容忍一切,卻唯獨不能讓她死去!
瀚海閣一躍,果真,寒陽花雨老早便守候在那裏。這場戲,要演下去,卻並不是完全按著她的思路繼續,譬如,冉惜桐的突現,譬如,寒陽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