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白三笙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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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三生1(字數:2997,上傳時間:2016—06—1515:02)

我叫顧笙。那年七歲

他叫顧白。那年九歲

我第一次見到他,才七歲,我有著對他滿滿的厭惡感。我知道,顧白就是一個來我家跟我搶父親的人。我家世世代代習武,我們家祖師爺自創了顧家棍法,偏偏我們家傳男不傳女,更不用說學習棍法了。

“阿笙,過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哥哥。”我躲在武館一旁那扇不知道經過幾個朝代的檀香舊木門背後,一直偷偷來看今天父親不知道從哪裏帶來的小人,看起來就像個傻子,土鱉。聽到父親喚我,吹著口哨,吊兒郎當的從門後走出,直到走到顧白的麵前。

“阿笙,作業寫完了嗎?”父親剛剛看到我的吊兒郎當的樣子,語氣中帶有怒火。“早就寫完了。”我冷冷回道。從小父親就不怎麼看好我,因為我是個女孩,父親是個老傳統,一心想將我們家的棍法發揚光大,誰叫當晚從產房裏抱出來的是個女孩。後來一直和母親準備在生個男孩,可惜母親身體不好,父親想男孩繼承我們家武藝的事也就落空了。“阿笙,這是小白,以後他會跟我們一起生活,就像武館裏師兄裏一樣學習武術。以後他回到我們家,你稱呼他,就要像稱呼師兄一樣尊敬”父親臉色帶有溫和,估計是他想到顧白以後會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了吧。

“你就叫阿笙吧,我叫顧白”他站在父親身旁,很靦腆的笑了笑,向我伸出手來。“切”我忍不住朝他投出一個蔑視的眼神,我的手也沒有遞過去,突然心裏油然而生的優越感占了上風。我環顧了武館內四周,許多人都都往我這裏聚焦。“阿笙,學校裏教的都是這些嗎?小白以後是我們家成員之一,他可是你哥哥!”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小白,以後你就跟師兄們一樣,一起練武,不用理會阿笙。這個孩子太矯情了”父親的聲音不威而怒。我蔑視了他們一眼,在我眼裏看來,他們都是令人討厭的,我轉了個身子,便走了,走的時候還聽見那顧白一一去請教師兄們,問好師兄的聲音。 什麼我的哥哥?什麼家中成員之一?顧白他不配,甚至他都不配姓顧。

我知道顧白是父親找了很久的一個小孩,據說是父親與友人去偏遠的小山村的地區找到的,顧白,以前也叫小白,隻是被父親收養後,改成我家姓氏,並且他家孩子太多,家裏養不了那麼多小孩,在我看來這種低微身份還更不可能進入我家。

還好,這個討厭鬼不會住在我們家,不會連唯一愛我的媽媽給我的母愛也會搶去,他跟著師兄師弟們住在武館,唯一不同的是,他姓顧,武館裏都知道,他是父親以後的接班人。他在武館裏跟我的生活沒有太多交集,否則,我肯定更討厭那個從小山村來到我家的髒兮兮的破小孩。

那個時候的我,每天都會路過那個檀香舊木門,每天都會從顧家武館那四個匾額下路過,可是我很少進去。仿佛那個武館跟我沒有關係。有時候我從裏麵望去,是看見穿著白衣黑褲的顧白在練習紮馬步,或者打木人樁。可是有一天,放學路過時,那個髒兮兮的破小孩從那個武館裏衝出來,他似乎很興奮,“阿笙妹妹,我告訴你,師傅說也可以把我送去讀書了!”我心裏很厭惡,“是嗎,那祝賀你啊”說完,我就走了,我的身後卻傳來“阿笙妹妹,再見.”

那個時候的小朋友對於學武術的人都很抱有太多好奇心,每一次踏上校車,都會有小朋友將我圍住“顧笙,你會武功嗎?”“顧笙,電視上會武功的人都會飛,你會嗎?”“顧笙,你能請你爸爸教我武功嗎?”而我每一次都會很費解的跟他們解釋:我不會武功,我不會飛,因為我不是超人。可是從那一天開始,發生了變化。那一天,我正等校車,卻發現,一群小朋友都圍在一堆,還時不時發出“好厲害,好棒”和鼓掌的聲音,這種聲音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從人群中衝到第一個去看,卻發現那個小孩,那個破小孩——顧白,正在上演“賣藝”的把戲,他正在後空翻。他那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人群裏也顯得可愛,他突然看到了我,他停止下了他的動作,跑過來,笑著說:“阿笙妹妹,你也是坐校車上學嗎?我還沒坐過校車誒!”緊接著,人群就炸開了,“顧笙,你怎麼有了個哥哥啊!”“顧笙,你哥哥好厲害啊!”……什麼阿笙妹妹,這個恬不知恥的混蛋,麵對那些小朋友投來的羨慕的眼光,我卻沒有覺得一絲自豪,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羞恥,終於,我爆發了,我拿下了掛在我脖子上的水壺,直接砸過去,砸在了那個臉上掛有笑容的顧白上,隻聽見水壺砸在他頭上 咚 的一聲和水壺反彈在地麵上 又一個咚的聲音,接著,又有人大喊“顧笙打人啦,顧笙打的他哥哥!”“顧笙哥哥叫顧白啊!”然而這個不知恬恥的破小孩將水壺撿起來,遞給我,我恨恨的盯了他一眼,看見他頭上有著剛剛被我打傷了的紅紅印記,這個時候,他都還帶著笑容!這種傻瓜般的笑更另我不爽,我接過他遞給我的水壺,走出了人群,直接丟在了垃圾桶裏。還好,校車這時來了,我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坐上了校車,我坐在車窗的位置看見了顧白從那個垃圾桶裏撿起來水壺。我看見他的眼角微微泛著淚光,我突然覺得我有點難過,我其實不應該這樣對待那個沒有惡意的顧白。我看著顧白在沒有其他小朋友注意的情況下擦去了眼角的淚光,拿著我的水壺,走上了校車。他站在校車上直直的看著我,那種眼神很不好讓我受。而我也看了他一眼,將我的腦袋垂低,盡量少看他。畢竟我不應該將我對父親的不滿發泄在一個沒有半點錯的人上,而顧白可能隻是父親的替代品,其實他可能也不喜歡武術,可能也不想請我父親,可能他就是很單純的想有飯吃,有衣服穿吧。想到這些,我的心裏突然更不好受,我將我的頭耷拉在兩腿之間,我的眼淚也像線一樣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