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瑾？”風滿見她反應有些不對勁，漸漸收起了笑容。
蘇夢瑾壓著嗓子低低笑了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你為什麼會一點都不驚訝，蘇家的蘇夢瑾已經死了，我並不是那個傻到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的蘇夢瑾。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風滿沉默了一會。
蘇夢瑾渾身充滿了戒備，就連眼神之中也都滿是戒備，“師祖，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那麼好，我原本想著那應該隻是因為我是青衣宗的弟子，而你是青衣宗的師祖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但是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子的。你究竟在隱瞞著我什麼？”
蘇夢瑾隱約覺得，那些隱瞞下來的，才是最為關鍵的信息，不管是關於如華的生死真相，還是關於風滿為何會對她似乎有其他的一種感情，一種需要時間與精力醞釀出來的感情。
而蘇夢瑾自認為自己與風滿之間的相處隻是普普通通的關係，她一直都將兩人之間的界限劃得清清楚楚，不管是態度還是言行都合乎一個弟子的行為。
然而蘇夢瑾有時候又會覺得，其實風滿是透過她來看到另外的一個人。
“我方才說了，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適合知道。時間到了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風滿的話語尚未說完，蘇夢瑾便打斷了。
“師祖，你這是在避開了問題，你若是還是不願意說出來的話，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蘇夢瑾冷冷道，“弟子先回去了。”
說完，蘇夢瑾當真是轉身走下了階梯，快步往回走去。
而身後沒有半點的動靜。
沒有動靜那才是令蘇夢瑾最為感到驚悚的，今日的風滿看起來與尋常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樣背對著風滿的時候，卻是令蘇夢瑾背脊有些發涼。
這種感覺，蘇夢瑾從來都不曾有過，不管是在前世之時還是在這這裏麵對連暮雲之時，也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夢瑾。”
風滿的聲音就像是貼在耳邊響起一樣，輕柔又帶著惋惜。
蘇夢瑾微微睜大眼睛，但是下一瞬，眼前卻是驟然一黑。
……
連暮雲此時正在聽風院之中，靜靜打坐，但是他的心緒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寧靜，他的腦中浮現出方才的場景。在院子門口經過之時，他沒有去看蘇夢瑾，一臉冷漠，但是卻能夠通過神識來看清蘇夢瑾那時候的神色，平淡得與平常無異。
但是就是這樣的平淡才令連暮雲有些難以接受，難道她這麼快就將在山穀之中所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麼？還是說真的隻將那些都當做是幻境而已。
看不明白。
蘇夢瑾，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打坐一個時辰之後，連暮雲腦中依舊還是隻有蘇夢瑾的麵容，一直都靜不下心。
“蘇夢瑾，你究竟是給我吃了什麼藥？”連暮雲睜開雙眸，有些出神。
為什麼他就那樣放不下？
那些曾經發生過的都是真實的，並不是虛假，但是這個事實似乎就隻有他知曉，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