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元三的問話很有調侃的意味,據柳田掌握的情報,他知道有色鬼稱號的石井四郎是去過夢神俱樂部的,而夢神俱樂部是幹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
石井卻問羅曼諾夫是誰?真有點搞笑。但是且慢!柳田又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是不是石井裝作不認識羅曼諾夫?不想自己瞟妓的事被同僚知道,唔,倒也說得過去。
有意思,想不到石井這個家夥到會裝模作樣,你那點愛好在這個城市裏都幾乎傳遍了,瞞什麼瞞?
柳田饒有興致的看著馬遷安,似乎等待馬遷安用什麼言語來圓這個謊。
馬遷安在柳田發問的同時看到柳田似笑非笑的鬼樣子,就馬上醒悟到了這個問題,心說壞了,千方百計裝扮石井,怎麼就在此刻忘記石井是個尋花問柳的高手呢?他肯定認識羅曼諾夫,剛才自己的思考定位還是馬遷安啊,看到羅曼諾夫首先想到的是撇清自己與他的隱秘關係,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石井,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關心則亂弄巧成拙。
現在怎麼辦?隻有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了。
“相貌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柳田你也知道,就像這些歐洲人分辨不清我們相貌一樣,我對歐洲人的外貌也有同樣的困惑。”
“他是羅曼諾夫啊,你怎麼會忘記?”柳田說話的同時對著羅曼諾夫擠了擠眉眼,發出一種隻有男人之間才能意會的曖昧的笑容。
馬遷安的回答模棱兩可,為了彌補自己剛才的失誤,他必須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這樣做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自我保護手段。話出我口,聽在你耳,如何理解是你們自己的事,讓你們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總強過我自己斬釘截鐵沒有轉圜餘地的結論為好。
“啊!”馬遷安拖長聲音道,“羅曼諾夫?聽說過,他不是理事局的理事嗎?你剛才說他是理事長,我以為是另一個人。”
馬遷安半遮半掩的語氣實際上已經足夠讓柳田理解的了,柳田理解到這個石井很隱晦的承認他知道開俱樂部的羅曼諾夫,但有可能對不上號,也有可能出於“羞澀”不願承認自己去過夢神俱樂部?石井可真能裝蛋嗬。
薩沙在旁邊對老羅曼諾夫和斯基德爾交頭接耳翻譯,忙裏偷閑對馬遷安適當的補充了一句,“將軍閣下,實際上我父親不久前剛剛獲得理事長的頭銜,不過隻是一個副的,柳田將軍剛才說我父親是理事長,是給我父親臉上增添一點色彩。您說呢柳田將軍?”薩沙又轉臉對著柳田燦爛一笑。
這個強壯的,與他父親一樣睿智的小夥子已經成長起來了,看著活躍的左右逢源進行社交活動的薩沙,馬遷安的眼睛中流露出一股溫情。
敏感的薩沙會錯了意,麵對“石井”流露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欣賞表情,薩沙心中一驚,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該死的惡魔,據說他從事的是令人發指的“事業”,每天都用活人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其人內心已經與全世界地獄裏最壞的撒旦一樣壞,一樣殘暴無恥使人如草薺,不!他比撒旦還要壞!還要殘忍!為何我在他的眼睛中竟然看到了和善的目光?那一定是錯覺!這個魔鬼該不是打我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