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尚誌正仰頭滿臉痛心的盯著從樹冠上灑落的一絲血線,趙尚誌已經發覺二黑負傷了。
樹杈上方一陣嘩嘩響聲,二黑已經被鮮血浸泡染的通紅的軀體終於支撐不住,他從最高的樹枝上一頭栽下。隨二黑身軀飄落的還有他從不離身的筆記本和鋼筆。
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炮隊戰士麵前,眼睛依然睜著,流露出一絲“羞赫”,好像在為自己業務不熟練而道歉。
沉默片刻,,三個炮組的指揮員不約而同發出了怒吼,“放!”“放!”“放!”。二黑是他們這個炮隊最優秀的觀測員,雖然他性子慢,測數據也不快,但他的數據是所有觀測員中最準的。
如今他犧牲了!犧牲前負重傷的情況下他未吭一聲,依然堅持著提供了準確的數據。
趙尚誌什麼也沒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蹲下身伸手合上二黑的眼簾。
馬遷安已經上了火車,但他沒有吩咐開車,向黑羽要了一架望遠鏡後爬到了車廂頂,凝神觀察一公裏開外的日軍炮兵陣地。
日軍炮兵陣地上已經被炮彈爆炸的硝煙和發射炮彈時冒出的硝煙遮蓋住了,灰蒙蒙一片,隱約能看到陣地裏人仰馬翻,一片慌亂的景象。馬遷安甚至在望遠鏡中捕捉到了迫擊炮彈的雄姿,一個接一個的小黑點從天而降,狠狠砸到了煙霧中,隨後製造出更多的煙霧。
我的十幾門遠程迫擊炮也不是吃素的,馬遷安得意的想著。82迫擊炮射程遠射速高,完全能壓製九二步兵炮和野炮的肆虐。
黑羽也爬上了車廂頂,瞭望了一會兒遠方煙霧升騰的地方,終於有些不滿的對著馬遷安抱怨,“伊藤這個豬,早告訴他不要打這批抗聯的主意,就是不聽,我看他怎麼跟上邊交代。”
馬遷安沒有接碴,心中道:我管伊藤如何交代,活該!
伊藤苦惱的蹲在自己的掩體中,硬著頭皮聽炮兵陣地上逃過來的傷兵彙報。
短短不超過十分鍾的時間,自己的炮兵陣地上落下敵方大口徑迫擊炮彈六百多枚,炸得己方傷亡慘重,火炮毀壞十之七八,那麼如果自己要進攻的話,已經指望不上大炮的支援了。而沒了“戰爭之神”的支持,戰鬥將更加難打。
八嘎!這場自己發起的戰鬥竟然要以這種方式收場,真是意想不到。
又觀看了一陣子,馬遷安終於看到伊藤的部隊向後撤退了。馬遷安心滿意足的爬下車廂,吩咐開車。趙尚誌又打了一個勝仗,我對你夠意思吧?想起趙尚誌在路上的時候偷偷找他商量,要用他的兵與鬼子幹一仗,馬遷安就好笑。
火車開動以後,馬遷安選擇了一個寬敞的包廂進去了,黑羽尾隨想跟進去,被馬遷安毫不猶豫的拒絕。
“黑羽君,我要休息!”
“嗨!”
進入包廂後,馬遷安愜意的躺倒在一張床鋪上,默默思索黑羽這個人,他總覺得黑羽很眼熟,但想不起來了,他總不能問黑羽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麵這種話語,據黑羽說他未曾與石井將軍見過麵,隻見過照片。
火車在快速飛馳著,馬遷安在默默思索著。接俘小組的人員已經接到了“石井將軍”,精神也放鬆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吃東西,石井將軍有令,他不希望有人打擾他的休息,也沒人願意主動去觸那個黴頭。
在哪裏見過呢?馬遷安已經想了足有一個小時,還是沒有思緒,忽聽門外敲門聲,遂不耐煩的喝了一聲:“什麼事?”
門外黑羽極為小心翼翼的聲音:“將軍閣下,您不吃點東西嗎?我在另一節車廂裏給您布置了簡單的飯食,您已經十幾天沒有吃過正宗的曰本飯食了吧?”
火車裏……吃飯……啊!猛然間馬遷安回憶起來了,這個叫黑羽的家夥還有那個叫後藤的家夥不就是兩年前在遠東大鐵路上出沒的曰本間諜嘛,不好好在俄國幹間諜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啥時候又混到中國來了。
知道了對方的老底,馬遷安放下不少心來。
吃飯期間,馬遷安照例裝作很“高貴”的樣子,不願同其他人說話。
飯後,黑羽又將馬遷安送到包廂門口,看到馬遷安走入門裏,黑羽轉身要走,忽然聽到馬遷安對他發出了邀請。
“黑羽君,不進來坐坐嗎?我想知道我的家人都怎麼樣了?他們為什麼不來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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