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占山拽了拽發呆的馬遷安,努努嘴示意馬遷安與自己到外麵去,待馬遷安站起身來後歉意的對著巴賓澤西說道:“巴賓澤西將軍,你們先坐,稍等片刻。”
“你剛才在考慮什麼?”當馬占山領著馬遷安走出帳外,兩人沿著草原默默走了一會兒,馬占山開口問道。
馬遷安略顯深沉的搖了搖頭回道:“大爺,我覺得這是一件可資利用的好事,為什麼這樣說呢?您想想,從20年代開始,我們已經離開外蒙近20年了,他們有俄國撐腰,執意去中國化,已經形成一定的勢力,壓製住了回歸中國的力量,我看再過個幾年,我們恐怕就會失去這個地方,國民政府現在焦頭爛額無力顧及,指望不上了,但您不能不管,作為一個中國人,您有權力也有義務去關注這麼大一件事情。”
馬占山驚訝的張了張嘴巴,他未料到馬遷安竟然暗中核計這樣一件大事。
馬遷安繼續不疾不徐的分析道:“看他們的曆史,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那就是一旦俄國強大,外蒙的獨#力傾向就占上風,一旦俄國內亂,外蒙的回歸勢力就會占上風,現在正是俄國自顧不暇的時候,我估計外蒙的上層也正醞釀著一些變故,我們還不知道誰是回歸勢力,他們將如何運作,但說一千道一萬,我們正是機會,我想在外蒙維持住我們這樣一支力量,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隻要我們能幫助他們不斷的戰勝鬼子的侵襲,外蒙的人民遲早會認識到誰才是他們的兄弟,民心會逐漸倒向我方。”
馬占山頻頻點頭,但忽然意識到什麼,發問:“那麼我要是分出一部分力量留在外蒙,會不會引起各方麵爭議?蒙軍會不會找借口驅逐我們?”
馬遷安沉思半天,斟酌著回道:“我想暫時還不會,如果他們上層不傻的話,他們還想利用我們安定所謂的“邊境線”,俄國受到德國攻擊,損失慘重,隻要俄國還沒有緩過氣來幫他們,他們不會做出驅逐我們的舉動。”
“那要是俄國人緩過氣來呢?”
“嗬嗬嗬……,那就不歸我們管了,到那個時候自有老蔣出麵兜圈子繞蘑菇,我們所應該做的,就是引發這種事態,讓整個國際社會都知道,我們在外蒙境裏正與日#本人作戰。”
馬遷安這種做法與當年SL與日簽署《蘇日中立條約》的做法相似,當年的《中立條約》就處心積慮的要求日方承認蒙GU獨立地位,開創引導國際輿論的先河。
“即使巴賓澤西或者他身後邊的人同意我們留在蒙境,那我們要不要先請示一下老蔣?”
“不要請示!”馬遷安斷然否決,“在這件事上先幹起來再說,要形成一種默契,給外界造成這是下邊自發的行為,如果你先請示老蔣,老蔣一高興再吹噓一番咋辦?要老蔣表態的話,勢必會引起史大嶺的擔憂,我們與外蒙的合作還沒有開始就要夭折了,我認為先不要把這件事升格為政治事件,還是那句話,先悄悄的做,做到一定時候,當大家都意識到這件事,或者不得不“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那時間我們已經成為不可忽視的存在,任他們都要擔心,對這件事處理不善就會發生不可預知後果,能做到那樣,我們就成功了一半。”
對於外蒙的問題,馬占山沒有考慮那麼多,在他的印象裏,中國政府始終沒有承認外蒙的分裂行為,隻要不承認,總有解決的時候。但顯然馬遷安卻不這樣看,他認為行動勝於空談,在外蒙這一地方,你存在與不存在當然是不一樣的結果。
瞄準機會插手,存在,形成既成事實,這也是沙俄和蘇俄的做法,憑什麼他們能做,我們就不能做?
機會來了,不行動那是傻瓜。
馬占山沉思良久,如果要完成馬遷安所說的“工程”,自己的人手顯然不夠,而如果要調派將來的361師主做這件事情,恐怕蘇俄方麵還要掣肘,不會允許361師入外蒙。小小的外蒙與偽滿的邊境地區發生的事情,將又是一件引發中蘇關係動蕩的“大事情”,哪裏會像馬遷安說的那樣簡單,但如果不做,馬占山還真怕馬遷安所說成真,等蘇俄緩過氣來重新駐軍外蒙,那時間機會失去,我們即使再想拿幫助蒙軍打鬼子的說法進入外蒙,就不好使了。
“那好,你認為我們需要多少人才可以攔住鬼子和漢奸軍蒙奸軍呢?”
馬遷安回答了一句奇怪的話,“為什麼說攔住呢?攔得住或者攔不住不是我們現在就能想象出來的,隻有打起來才知道,我們第一要務不是能不能攔住的問題,而是在外蒙存在的問題,當然,隻要是作戰,誰不想得到勝利呢?所以我們應當在“存在即真理”這一指導思想下盡量打勝,根據東線的人口地理和敵軍調動兵力的極限,我看咱們隻要在本地維持一支萬人左右的隊伍即可,後勤補給可以向當地征集,亦可在前期向巴賓澤西討要,我看他及他背後所代表的力量極有可能有這個想法,今天來僅是試探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