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移動緩慢,不時有士兵被擊中倒下,最令人惱怒的是有不少挺進隊員趁亂閃入街道旁的店鋪中,再也不見他們出來。
聽著城門外越來越近的殺聲,看著眼前這一隊畏畏縮縮衝不上去的滿洲挺進隊,穀口心急如焚,剛才挺進隊帶給他的希望在心中漸漸破滅了。
氣急敗壞的穀口揪住近旁離自己最近的程兵大隊隊長程兵,大聲咆哮著讓程兵上前,“你的,不要躲在後麵,帶人衝破前邊街壘,我的大大有賞!”
程兵同樣緊張,這種場合的戰鬥是他未曾經曆過的,眼看著前邊蠕動的部隊一串串被打倒,誰上誰死啊!這個叫穀口的鬼子又偏偏抓住了自己,倒黴也不是這麼整的,憑什麼我上?廣毅咋不上?他可是署長,挺進隊最大的頭。
程兵大汗淋漓,此時也顧不得自己平時與廣毅有矛盾了,可憐巴巴的望著穀口身後的廣毅哀求:“署長,署長,你快想個辦法啊!兄弟們大老遠的從通化省來了,可不是跑這裏來送死的,看在同鄉的份上,你跟穀口太君說說,敵軍勢大再打下去我們會全軍覆沒,我們快撤吧!”
程兵說的又快又急,穀口大半沒有聽懂,隻聽懂了一個全軍覆沒和撤字,本已焦躁的心情更加按捺不住,一把將程兵推到在地,嚎叫一聲舉起軍刀就要劈掉程兵,以振軍心。
周圍幾個挺進隊的軍官不由自主攥緊了手中的槍柄,嘩的一聲退後一步,將槍口似指非指的對準了穀口。他們跟隨程兵已久,心中還殘存著一點“義”字,見隊長向廣毅建議撤退,鬼子穀口反倒要殺掉程兵,心中惱怒,害怕程兵一死,自己這隊人首先就要做炮灰,下意識同時做出了這個舉動。
穀口立即發現了不對,挺進隊是剛剛調進城來歸他指揮的,作為上司他根本還沒有建立起說一不二的權威,正在如此緊迫的時刻擅殺一名大隊長,恐激起兵變反齧,現在他的身邊沒有幾個日本人,若發生這種事,自己絕對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穀口的軍刀揚起劈不下去,僵在當場。
副縣長草場見勢不妙,急急拉住穀口的胳膊勸說了幾句。穀口隨怒氣滿腔卻也不敢再舉刀威脅了。
廣毅心中倒是極其希望穀口一刀劈了程兵這個王八蛋,但看形勢也不是那麼好辦的,程兵還有幾個死黨,關鍵時刻有意無意的舉動震懾住了穀口,自己也就不能輕舉妄動,但如何消解挺進隊的戰鬥力?不讓他們發揮作用,畢竟這些家夥都是拿著槍的人,即使對著抗聯亂開槍,也能給對麵的抗聯施加一定的壓力,這怎麼行?
廣毅皺了皺眉頭,對著穀口低語幾句,廣毅說的是日語,程兵聽不大懂,驚魂未定的程兵狐疑的盯著穀口與廣毅看,唯恐這兩人突起發難將自己做掉,他的食指也不由自主伸到駁殼槍的扳機護圈裏,全神戒備。
就見穀口點點頭,顯然同意了廣毅的意見。
廣毅轉過身,麵無表情的對著程兵命令道:“程大隊長,帶著你的人退後,然後繞道攻擊另一麵的敵軍,穀口太君認為我們這麼多人擠在此處沒有用,不如分頭進攻,誰先擊破敵人對守備隊的包圍,誰就立功受賞,好好幹!”
程兵退後幾步,指揮著手下幾個軍官收攏部隊,他的部隊一直在後麵,軍官一叫,立刻逃命似的往回跑,待看到差不多全了,程兵拔腳就走。
廣毅緊跑幾步追上他,壓低嗓音道:“程兵,敵人大部隊就要進城,我們敗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學學一大隊胡小明,帶著你的人丟掉武器散到老百姓家裏去隱藏,敵人弄出這麼大動靜,即使攻下縣城也耽擱不起,很快就會退走,到那時候你們再出來,保住兄弟們的性命要緊,明白嗎?”
程兵沒想到廣毅還能如此關心他,聽聽廣毅分析的不錯,遂猛的點點頭同意,“廣老弟,我就按你說的辦,咱哥倆啥話都好說,過了這一關我請你喝酒。”
“注意穀口,他現在都想殺了你,要是他不死,事後肯定會找你的麻煩,你看著辦。”
程兵猛然住腳,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廣毅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使他一下子勾起剛才的恨意,若不是自己死黨護著自己,現在自己就是一具屍體了,可以想象,若穀口不死,他遲早要找借口收拾自己。
“咋辦?”
“你看著辦,我啥都不知道。”廣毅反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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