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發布後,大家又探討了一些具體問題,包括如何利用合法的身份進行不引人注目的活動,包括陳嘉申如何配合的問題,整整討論了數個小時。
趕來參加會議的陳嘉申最後補充了一句:“一定要做好應付英國警察的準備,畢竟這些同誌雖然頂著商務談判的帽子來的,但來自於SL,不能不引起殖民地政府的擔憂。”
多考慮一點總是好的,雖然事情並不一定像陳嘉申擔憂的那樣,其實英國人也與遠東的俄國人做生意,SL的貨輪也不定時停靠在星加坡港,但對殖民地政府必須做出防備。
最後經驗豐富的劉清源提出的建議被大家采納,他建議現在馬上用一些可靠地人員替換一部分將要去柔佛的同誌,英國人即使監視也不會很細,不會細致到對準每個人名,他們隻需看到商務團人數不變,都在他們監視範圍之內也就罷了。
工作悄悄的有條不紊的展開了,當晚,商務團中一半左右的人悄悄消失了,換上了10名經馬遷安陳嘉申嚴格挑選的可信任的人員,其中有幾名延安來的同誌當仁不讓的混入其中,這幾個人平時極少露麵,想必可能的監視者分辨不出商務團已經換了人。
開完會,已經是深夜,送走“商務團”,馬遷安又安排人將留下來的一半人秘密送往柔佛,看著大家一個個開始離去,馬遷安疲憊的揉了揉頭部,長籲了一口氣。
還沒等大家散完,陳晃急匆匆來到辦公室,咬著馬遷安的耳朵神神秘秘的報告了一個信息,他抓到一個日本監視者,還是一個小頭目。
馬遷安馬上站起身跟隨陳晃而去,兩人駕車來到關押日本人的一個偏僻的小倉庫,進了門就看到本已綁的結結實實的日本人不知如何竟然解開了繩索,正騎在一個人身上,死命的勒緊套在那人脖頸上的繩索,地上那人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剛進門的陳晃見此情景勃然大怒,幾步跨上前去一計重拳,重重的擊在日本人頭部,將日本人打的昏死過去。
見日本人倒下,陳晃慌忙扶起地上還趴著的那人,一陣拍打推拿,總算將懷抱裏的年輕人救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年輕人看見陳晃熟悉的麵容,嘴一咧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晃哥,他騙我,他說要撒尿,我就給他解了繩子。他就要弄死我。”
年輕人叫楊世國,懂日語,因為這陳晃才找的他,卻因對敵經驗匱乏上一大當,差點連命都丟棄。
馬遷安重新將地上躺著的日本人捆上,丟在一邊,看見楊世國已經沒事才走了過來。經陳晃簡單介紹了一下,馬遷安俯下身子,認真看了一眼楊世國,幫他抹去眼角的淚水,見他依舊有些呆呆的,忍不住“安慰”道:“熊樣!他打你,差點把你弄死,你就打還他嘛,殺了他!一了百了。哭什麼?金豆子那麼不值錢?”
楊世國明顯畏縮了一下,“我連殺雞都不敢,不敢殺人。”
“你他媽的完犢子貨,他殺你就行,你殺他就不敢?”
被罵做完犢子貨的楊世國求援似地看著陳晃,陳晃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伸手攔住馬遷安踢過來的大腳,“大哥大哥算了,莫說是他,連我也沒有殺過人,這怎麼下得去手啊?”
切,這就下不去手?當初你怎麼答應我的?馬遷安瞪了一眼“不爭氣的”陳晃問道:“這家夥招了沒?說沒說點有用的?”
“沒有,這家夥嘴硬得很。”
嘴硬?我讓你嘴硬,馬遷安從地上提起剛剛清醒過來的日本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反反複複一頓劈裏啪啦的耳光,打的日本人臉麵血肉模糊。
陳晃急得大叫:“大哥快住手,你會打死他,那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日本人“堅貞不屈”,乜著眼睛斜向上看著馬遷安,一張嘴惡狠狠的吐出混著牙齒的汙血,噴向馬遷安,馬遷安一跳,躲開了。
真是個硬家夥啊!馬遷安耐心有限,不願跟這個級別低微的家夥周旋,半小時內動用了他所能想到的拷打招數,對著日本人施行了一遍。
眼看著癱倒在地隻剩下蠕動的日本人,陳晃擔心的問了一句,“大哥,不會打死了吧?”
“打不死,我有分寸。”馬遷安邊用手撥拉著地上蜷成一團的家夥,邊喝問情報,當然在這個“頑強不屈”的日本人身上,馬遷安也遭遇了“走麥城”。
“你等著,我去請高人,等他來了,我讓你生不如死。”馬遷安咬牙切齒,模樣變得凶惡起來,看的旁邊的楊世國膽戰心驚。
楊世國悄悄拉過陳晃,對著陳晃低低的說:“晃哥,詹助理這麼凶啊,也不怕打死人?”
馬遷安一歪頭聽清了楊世國的嘀咕,指著楊世國恨鐵不成鋼的訓道:“我說你這小孩,蜜罐裏泡大的吧?一肚子不合時宜的溫良恭謹讓,你差點就死在他手裏,你一點也不恨他?”
“恨!但不想他死。”楊世國躲到陳晃背後,衝著馬遷安小聲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