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相互了解談話中,馬遷安知道了羅曼諾夫有辦法光明正大的出國,不需要越境偷渡。這讓馬遷安迅速修正了自己的想法。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將此事上報了,一切將有羅曼諾夫自行安排。對羅曼諾夫這招暗棋能否起到什麼作用,誰也說不準,若是讓上邊知道馬遷安的這個計劃,免不了又是論證又是討論又是顧及這個又是顧及那個,頭痛,這不符合馬遷安的設想,也完全沒必要給自己設置一個障礙。
在羅曼諾夫的指揮下,馬遷安開車來到了羅曼諾夫的家。這是一處城市邊緣,幾棟小小的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青白色的月光下,顯得異常單薄。馬遷安瞥了一眼後座上還在呼呼大睡的諾維奇,隨羅曼諾夫下了車。
羅曼諾夫的家是其中的一棟小房子。屋裏的人聽到門口汽車刹車的聲音,稍有遲疑後燃亮了燈光。進了門,馬遷安注意到屋中僅有幾件粗陋的木製家具,家人也許是受了羅曼諾夫的影響,將簡陋的家收拾的幹幹淨淨。屋裏的兩個人見來了客人,匆忙的穿起了衣服。
瘦弱的女主人很快端來了開水,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裏,顯然因為沒有什麼可口的飲料招待客人而窘迫。馬遷安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羅曼諾夫剛剛吩咐她去弄開水的時候聽到的。
“尼娜大嬸,請不要忙了,我坐一會就走,您的丈夫有話要跟您說。”
尼娜。羅曼諾夫娜表現出很緊張的樣子,急的連話都說不完整,“天哪!你們又要把我這可憐的老頭子弄到哪裏去啊?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再也幹不動重體力活了,求求您饒過他吧,難道我們的罪孽永遠也贖不清嗎?”
羅曼諾夫伸手攬過自己的妻子,注視著這個嫁給自己30年,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終年處在擔驚受怕境地,卻依然不離不棄的女人,百感交集,忽然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淒涼的微笑,“尼娜,不要緊的,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抓我走的。”
尼娜不安的看著馬遷安,瞄了瞄馬遷安腰裏的手槍。馬遷安重重點了點頭,以示同意羅曼諾夫的說法。
放下心來的尼娜長長鬆了口氣,掙脫丈夫的懷抱,隨即又為難的看著丈夫,小聲嘟囔道:“鮑裏斯,家裏隻有一些黑麥和牛油,怠慢了客人可不好。”
馬遷安伸手阻止,“大嬸,沒關係的,我真不是來吃飯的。”
“尼娜,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事情有了轉機,我會把你和米沙一起接走。”羅馬諾夫在旁邊冷靜的說道。
剛剛放下心來的尼娜又開始緊張起來,雙手捂住胸口好似喘不上氣來。“哦我的上帝!您能不能不要嚇唬我。”
忍受不住刺激的尼娜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羅曼諾夫的兒子米沙走上前來安慰他的母親。米沙將瘦弱的母親擁在懷裏,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著馬遷安。
米沙28歲,沒有結婚。長的很健壯,古銅色的皮膚,長滿老繭的大手,顯示他是一個經常幹重體力活的人。他沒有上過學,所受的教育完全來自父親,生活的磨練使他異常成熟,從他的父親和馬遷安一進屋子,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父親在今天不尋常,身上忽然增添了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不言而明,這種變化與他身邊的年輕人有關,那麼他是誰呢?此時他並沒有猜到馬遷安的ZG人身份,畢竟在他們國家擁有109個民族,黃種人民族很多。
“我兒子米沙。”羅曼諾夫指著兒子向馬遷安介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