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的,有著無數人事鬥爭經驗的伊萬諾夫即使在喝酒,也不忘了不斷掃視周圍的人,躲在角落裏嘀嘀咕咕的馬遷安和李兆麟引起了他的注意和興趣,他內心裏不知怎麼的,總是對這個年輕人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他們開始討論文件時,看到馬遷安微微透露出的那種擔心與失望的時候就開始了。對於想全麵掌控ZG東北抗聯,使之為SL或者說為自己服務,他本身是帶有一點私心的,他需要這支隊伍不斷地騷擾打擊RB關東軍,減輕自己身上的壓力,而且,他也迫切的需要抗聯的情報,由於人種的不同,白種人的諜報員很難在ZG人的土地上立足,更不要說能接近關東軍的駐地搜集軍事情報了,這使他更加想要倚重抗聯提供各種情報。
伊萬諾夫也知道,在ZG東北的大城市裏存在著一些地下間諜,但那是SL中央情報局掌控的,並不與他發生聯係,他需要的是自己能夠指揮的動的情報網和軍事力量,抗聯的到來正中他的下懷,他要利用這支力量來工作,從大的方麵說,是為偉大的SL服務,從小的方麵來說,何嚐不是為自己服務呢?這樣可以使他做出成績,更加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看來,ZG人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交出指揮權,這從他們一味要求與他們中央聯係這件事上就看出來了,最起碼他們是想獲得延安的授權才能有所行動,才能不打折扣的執行自己的指示,現在還不行。
伊萬諾夫瞟向李兆麟和馬遷安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終於“不小心”的碰上了馬遷安正望過來的眼神,伊萬諾夫隨手放下酒杯,拿起一疊魚子醬,走了過來。
“啊哈,我親愛的ZG朋友,怎麼?這魚子醬不對兩位的口味嗎?這可是阿穆爾河上最好的鱘魚子,不來上兩粒嗎?”
魚子都有小拇指般大小,晶瑩剔透,微微泛著紅光。馬遷安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然後隨手拿起一把餐刀,小心的挑起一粒,完整的放入口中,舌尖與上顎一擠壓,魚子的美味爆湧而出。馬遷安微眯上眼,愜意的享受著口中的快感。
“馬,您吃過魚子醬?”馬遷安正宗的吃法令伊萬諾夫眼神一亮,這個年輕人很有貴族風度,不像粗鄙的ZG農夫。
“是的,我在SL也呆過將近一年,熟悉這裏所有的一切,隻有這黑龍江的水才可以養出如此純正的美味,我很喜歡。”馬遷安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自己跑崴子的經曆,雖然他不知道以前的“他”在這裏幹過什麼,但那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最主要的是不要讓SL人瞧不起自己。
“我們親愛的朋友喜歡俄羅人的美食,真是我的榮幸。”伊萬諾夫頓了一下,“我還記得您昨天過境時對我們那個巴普羅維奇上校說的,我們兩黨兩軍是兄弟,對吧?我們作為兄長,可沒有拒絕你們的過境,而且還保護了你們的人,這些您都記得嗎?”
六月債,還得快。這老家夥肯定是看出點什麼,找我要賬來了。
“哦,是的,我們兩軍的友誼堅如磐石,您有什麼疑問?我樂意為您效勞。”
伊萬諾夫滿意的拍拍馬遷安的肩膀,嗯,這小子上道。他衝著李兆麟眨眨眼,說道:“親愛的李將軍,你們兩個剛才在談什麼?好像很機密的事情?”
李兆麟聽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隻看到兩人津津有味的品嚐著魚籽,他對那個沒興趣,但這最後一句話,馬遷安替他翻譯了。
李兆麟望了一眼馬遷安,見他不動聲色微微點了一下頭才開口道:“尊敬的書記同誌,我們有重要的情報想找您說說,不知有否興趣?”
當然有興趣,這很不尋常,李兆麟用如此嚴謹的態度說話,而且我沒有眼花的話,好像他還征求了一下馬遷安的同意。
“我們朋友,不應該有所隱瞞,好的,你們請跟我來。”伊萬諾夫斯毫不猶豫領先邁出了大廳。
在一間小會議室裏,三個人坐定。伊萬諾夫揮揮手趕走了剛剛送完茶水的勤務兵,待門輕輕的關上後,他端起一杯紅茶,眼神透過霧氣滿懷期望的看著兩人。
李兆麟也端起一杯茶,漫不經心但又字正腔圓的說道:“我們覺得,能夠獲得貴方邊疆區黨委的支持,這對我們抗聯來說,具有重大意義,是雪中送炭的行為,據此,我們表示感謝,但是貴方提供支持,這並不能成為貴方成為抗聯指導者地位的理由,我們有自己的中央上級,貴方應該提供方便讓我們能夠與延安方麵聯係上,在抗聯得到延安指示前,我們有權保持獨立自主的地位。在共產聯盟關係準則中,一方**組織也無權幹涉另一方**的內部事務,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