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端起酒杯朝穆晨笑了笑說道:“我來找蔡王,也是有件重要的事與蔡王商議,等大王說完,我再說!”
說罷,他一仰頭,把酒一口喝幹。穆晨見範增把酒喝幹,也跟著喝盡了杯中的酒。
“亞父,我想請你幫忙求下我大哥,讓他罷了我這蔡王的頭銜,如今天下大定,我也不做什麼王了,給我個幾百大畝的土地,我去種地去。”飲了杯中酒之後,穆晨對範增說道:“我天生不適合做官,更不要說做著勞什子大王了,沒得誤了百姓和朝中百官的前程!”
穆晨話剛說完,殿上坐著的百官頓時站了起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滿是震驚。
“大王,你說這話是何意?”高歌先是躬身給穆晨行了個禮,隨後語氣十分強硬的說道:“若是大王堅持丟下我們,我們這些蔡國官員也辭官同大王一起種地去!”
“是啊,是啊!”我們也同大王一起種地去!
朝堂上頓時吵鬧了起來,不少大臣甚至把氣撒在了範增的身上,不時的用怨毒的眼神瞟著他。
範增端坐在桌案後麵,靜靜的聽著蔡國百官喧鬧,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穆晨抬起手,對百官虛按了幾下,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靜一靜,你們聽我說。”等到百官靜下來之後,穆晨說道:“一個統一的國家隻能有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即便我不辭去蔡王的封號,將來撤王也是必須的舉措。我辭去封號,無非是想要過幾年安穩日子,你們以後都對項王盡忠,項王必然會重用你們,與跟著我並無二致。”
說到這裏,他抿了抿嘴唇,接著說道:“自從跟隨項王征戰天下,到如今已經過去六年了,在這六年裏,我早已是精疲力竭,隻想找塊安靜的地方躺下來好好歇上一歇。”
“大王!”莊嘉這時也上前一步,抱拳對穆晨說道:“大王的心情我們做臣下的可以理解,隻是大王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心情?這幾年來,大王率軍東征西討,為的隻是幫助項王打下江山。如今劉邦已死,漢軍不過是苟延殘喘,項王必定能將天下掃平。我們這些人跟隨大王,雖然也是為了封妻蔭子,但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在大王身邊會感到安心,還望大王收回成命,待將來項王決定撤除諸侯之時再歸隱不遲!”
穆晨正要說話,一直坐在一旁默不吭聲的範增嗬嗬笑了笑,對他說道:“蔡王,既然百官舍不得你,你也不用非要辭去王侯不做。若是你強要丟下蔡國文武與百姓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且不說,他們會如何看待項王?項王一定會因此背負不仁不義的罪名,那樣你能安心嗎?”
範增一開口,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隻見他捋著胡子,微微點著頭說道:“老夫倒是有一計較,若是蔡王答應,也是能做個安穩的逍遙王!”
“亞父有何高見?”穆晨一聽範增說有辦法,連忙問道:“隻要亞父肯教導小輩,我莫不允諾!”
“裁軍!增員!”範增的話剛一出口,白官頓時糊塗了,隻有高歌和莊嘉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穆晨也是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亞父要的是我裁減兵馬,將兵士放歸故裏,讓他們與家人團聚;而在官員分配上,增加人數,各地均有下屬官員管理,我隻需在下蔡設置監察司,監督各地有無舞弊,是這樣嗎?”
範增笑著點了點頭,對穆晨說道:“蔡王領悟力果然非同一般,若是真這樣做了,蔡國必定能夠更加昌隆!”
“好!”穆晨猛的一拍麵前桌案,說道:“就依亞父的意思辦!”
說罷,他對高歌和莊嘉說道:“二位丞相,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做,高丞相負責裁軍,三個月內,我大蔡隻留下五萬常備軍負責安全,其餘全都遣返回鄉,在遣返官兵時務必要發放充足的遣返費用,莊丞相,你負責在蔡國各地選拔官員,記住,一定要杜絕買官賣官,所有選拔官員必須要有真才實學,若你在具體操作中發現選拔官員的人有膽敢徇私枉法,賣官或是安置無能的親屬、親信的,一律車裂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