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眾人聽他這麼一喊,連忙衝進帳內,當他們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劉木陽時,一個個愕然的愣在了那裏。
隻見劉木陽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臉上的皮膚泛著鉛黑色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劇毒,早已停止了呼吸,看起來可能在夜裏就已經死了。
“你這廝!”麵皮微黑的偏將是個火爆脾氣,見劉木陽死了,他一把揪起先前阻攔他們的近衛士兵,瞪眼罵道:“怪不得不讓我們進來,原來你們把劉將軍給謀害了!”
“將軍,夜間不是我們在站崗啊!”那近衛士兵被黑臉偏將揪著領口,早已嚇傻了,連忙辯解道:“夜間站崗的是另外倆人,我們也隻是剛剛接崗!”
這邊劉木陽的軍營正鬧的沸沸揚揚,亂成一鍋粥,在下蔡,穆晨聽了李默的彙報後卻是異常開心,他對身旁的高歌和莊嘉說道:“這一次英布手下連折大將,以後恐怕再也不敢輕易對我們蔡國動武了!”
高歌和莊嘉點了點頭,高歌對穆晨說道:“如今我軍兩路大軍已經圍住了六安,隻要發起進攻,半月之內,必然能一舉將六安城拿下,隻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侯爺還是做好迎接項王使節的準備吧。”
穆晨鬱悶的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突然一個“武鋒衛”士兵跑了進來,半跪在他麵前呈上一卷書簡,說道:“稟報侯爺,項王命人送來書信一封。”
高歌與莊嘉相視一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穆晨。
穆晨接過書簡瀏覽了一遍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二位丞相果然猜的不差,我大哥如今已經擊退進犯楚境的彭越軍,不日將會親自前來下蔡,為我和英布調停。”
“項王信中沒有說其他的什麼?”高歌麵帶微笑看著穆晨,說道:“這一戰為侯爺帶來的應該不隻是震懾英布那麼簡單。”
穆晨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高歌說道:“我大哥隻是在書信中說我不再適合做侯,這一次他將重新對我進行冊封!”
高歌和莊嘉聽了穆晨的話後,連忙起身跪伏在他麵前,高聲喊道:“恭賀侯爺即將封王!”
穆晨有些不解的看著莊嘉和高歌,問道:“你二位總說亞父對我有所忌憚,為何不認為這次我與英布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會借機建議我大哥將我的兵權削除?”
高歌與莊嘉坐回原位,這次是莊嘉對穆晨說道:“侯爺有所不知,英布雖為項王舊將,但此人信義不強,做事太過自我利益為重,範增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相比於英布,他對你的信任或許還要多些。戲亭分封時,之所以將英布封為九江王,而將你封為蔡侯,為的就是終有一天挑起你二人的爭端,要你們相互製?,以此達到淮水流域的穩定。”
穆晨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他還是鬧不明白這些在常人看來都應該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的事情為何在這些古人的麵前處理起來就這麼複雜。
“既然蔡國與英布已經翻臉,如果再不進行調劑,將來事態可能會鬧到不可收拾,蔡與九江之仇已結,若是在這時候將侯爺封王,不僅能賣英布一個及時調停拯救九江的人情,還能讓侯爺得了好處,罷兵也無話可說,這正是範增所擅長的。”莊嘉見穆晨雖然點頭,但臉上還是一片茫然,接著解釋道。
莊嘉這麼一說,穆晨才有所頓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封我為王之後,我們蔡國必然會在土地上有所拓展,而英布為了報今日之仇,也會大肆發展九江,將來若是我和英布之間有任何一人起了二心,隻要大哥一聲令下,另一人必將樂於出兵將對方剪滅,然後西楚再把攻占的土地收歸西楚所有,是這樣嗎?”
莊嘉和高歌同時點了點頭,欣慰的笑了笑。
在穆晨從漢中回來之後,一直守在蘇涼身旁,直到英布向蔡國動兵,他才公開在蔡國民眾麵前露麵。
這一次回來之後,蘇涼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每當穆晨在她這裏留宿超過三天或是她身上不方便的時候總會把他往劉茹那裏推。
穆晨不知道蘇涼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擅自帶回了劉茹而不高興。
蘇涼卻很清楚她自己在做什麼,每次將穆晨推向劉茹那邊的時候,她的心都如同刀絞般的疼痛,但她卻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