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將韓姓儒生甩出去的那一刻,韓姓儒生終於叫出了:“霸王,饒……”他最後的一個“命”字還沒來及叫出口,整個人已經掉落在滾著沸水的鍋中,可憐一個具有遠見卓識的狂生,就這麼被煮成了一鍋肉糜。
項羽烹殺韓姓儒生的事,很快傳的天下皆知,不久後,這件事也傳進了穆晨的耳朵裏。
當穆晨聽完向他描述故事的人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沒有說話,隻是扼腕長歎,深深的為那韓姓儒生惋惜。
當大廳內隻剩下穆晨和高歌的時候,高歌才問穆晨:“侯爺,你聽到那狂生被霸王烹殺,為何扼腕歎息?”
“丞相啊,你應該知道,如果大哥真的聽了那狂生的,以關中為據點,壯大勢力,正可遏製劉邦出巴蜀,或許劉邦這一輩子都要困死在那不毛之地,可惜,他不僅沒有聽勸告,反倒將勸他的人殺了……”穆晨搖著頭,不停的歎息,臉上的表情極為痛苦。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高歌看出了穆晨心中的苦楚,卻並沒有止住話題,而是繼續追問道。
高歌很想知道穆晨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若是他也是項羽那樣剛愎自用,高歌便會考慮將來是不是要全力輔佐他去爭霸天下,假若穆晨不是,高歌也要考慮同一個問題,隻是問題的重點將會轉移到如何勸說他興起爭霸天下的雄心。
穆晨苦笑了一下,對高歌說道:“假若是我,我也不一定聽取那狂生的建議,但我一定會再詢問信的過的人,譬如你和莊丞相,如若你們也覺得留在關中比返回江東好,我便是不回家鄉,也要留下經營關中。”
“我大哥不知道,他殺韓姓儒生,不是為楚人爭了麵子,反倒是跳出來向世人證明,他確是一隻戴著帽子、披著人衣的猴子啊!”最穆晨感慨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和高歌倆人同時沉默了。
“對了,侯爺,有件事我想向你稟報。”倆人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高歌打破沉寂,對穆晨說道:“我已探明黃五郎所經營的特產,在下蔡與壽春之間,有條山脈,名為淝陵,淝陵山上,盛產蜈蚣、毒蛇、蠍子等毒物,還有數之不盡的山豬等野獸可供獵取,另外,山中還有靈芝、茯苓等名貴藥材,此處可謂是座寶山;而在下蔡東側,則是水質肥美的淝河,盛產魚蝦;淮水從下蔡南側流過,在淮水下遊,盛產珍珠,占據淮水埠口,便可用此處特產與下遊換取珍珠,再銷往各地,利潤不可謂不高!”
穆晨點了點頭,似有所悟的說道:“難怪那黃五郎想盡辦法也要將過去來這裏的縣令弄走或是殺掉,原來有這麼多好東西,高丞相,那你有沒有想到辦法,將這些特產抓在手中?”
“嗬嗬,我已下令,凡是以上物資,如若出入下蔡與壽春,需繳八成利潤作為稅收。”莊嘉微微笑了笑對穆晨說道:“我已查明,此處經營這些特產的,隻有黃五郎一家,其餘人都隻是為他打個下手而已,當然,這八成利潤並非淨利,而是貨物本生價值的八成。”
“我擦!”穆晨聽著高歌的彙報,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被高歌最後這一句說的頓時將茶水噴了出來,他用衣袖擦了擦嘴,對高歌說道:“高丞相,你也忒狠了些吧,若是繳納八成淨利潤,我還可以理解,可他們繳納貨物價值的八成,是不是有點把人趕盡殺絕了?”
“侯爺忘記了?那黃五郎可是在你剛進城的時候就想著要害你,如今你怎麼反倒同情起他來了?”高歌依然微笑著對穆晨說道:“我這麼做,就是要讓那黃五郎要麼狗急跳牆,對你下手,要麼隱瞞檢查,私自出貨,這兩樣,任何一樣,都能讓我們有理由將他置之死地!”
穆晨無奈的笑了笑,對高歌說道:“此事任憑高丞相做主吧,嗯,對了,征兵的事怎麼樣了?如今我們緊缺兵員,如若不大量補充,假若有人前來攻打,必然無法抵禦,你我恐怕都會成為別人的俘虜。”
說到征兵,高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征兵難啊!聽聞那黃五郎私下向百姓要挾,說若是有人敢於參加我軍,便要將他們抄家滅門,因此征兵告示貼出去已經數日,卻無人問津!”
“娘的,這廝好生無禮,居然敢跟我公開叫板!”穆晨一拍麵前的桌案站了起來,對高歌說道:“加緊對黃五郎的逼迫,必定要讓他狗急跳牆,一舉將他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