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沛公說哪裏話。”項羽擺了擺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說道:“我將來是要回江東的,這關中之王,我做著還真不習慣,既然懷王之前有過約定,那你且做著好了!”
若是在往日,劉邦聽了項羽這番話,定然是滿口應承下來,今日他明知項羽不懷好意,若是還應承下來,無疑是在找死,頓時做出一副淒苦的樣子,對項羽說道:“若論功勞,將軍你才是功高蓋世,我哪裏算是有什麼功勞?無非是跟在將軍身後撿些現成的便宜,對這些,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進了關之後,立即封存府庫,將人口登記造冊,隻等將軍進關,便將這些獻於將軍,隻是沒防備,將軍剛一入關,便有小人編造謠言,從中中傷我,而使將軍與我原本親如兄弟的關係產生了隔閡!這等小人,著實可惡!”
劉邦的這番解釋連帶馬屁,拍的項羽很是受用,他拉起劉邦的手,很是親昵的拍了拍劉邦的肩膀說道:“沛公,你據守函穀關,想要稱霸關中的話可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對我說的,如果不是你的人跟我說這些,我怎麼可能這麼生氣!”
劉邦言辭懇切的話,項羽在心中已經原諒了他七八分。
項羽回過頭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既然沛公已經來了,傳令賜宴,款待沛公!”
劉邦和張良跟著項羽、範增等人進了項羽主帳,此時還沒有幾個諸侯來到,進帳後,項羽和項伯麵東而坐,範增則坐在一張麵南的桌案後麵,劉邦的位置麵向北方,張良則麵西陪坐。
眾人按座次坐好後,幾名親兵給眾人送上了豐盛的酒食。
“你們下去,告訴各路諸侯,他們來後,且在各處置好宴席的營帳落座,我自會一一前去敬酒。”酒食擺放妥當,項羽對親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等到親兵離開後,帳內隻剩下項羽和劉邦等人。
“來,我們共同為完成亡秦大業舉杯,也為陣亡的將士們舉杯!”項羽端起酒杯,高高舉起。
眾人也跟著端起了酒杯,高聲喊道:“為亡秦大業舉杯,為陣亡將士舉杯!”
第一杯飲過之後,眾人推杯換盞,又飲了數杯,其間,範增多次給項羽使眼色,催促他快些對劉邦下手,項羽卻置若罔聞,假裝沒有看見。
範增見項羽根本不往他這邊看上一眼,從腰間解下玉玦,佯作醉酒,在手中晃了幾晃,然後猛的向地上摔去,高聲大笑:“快哉!快哉!大秦已亡!我等皆當共賀,隻是不知將來這天下能安寧幾日!”
範增狀似瘋癲的樣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項羽隻是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了句:“亞父,你醉了,且出帳醒醒酒,過會再來痛飲!”
範增苦笑一下,站起身,裝做踉蹌的向帳外走去。
等到範增出了大帳,項羽又端起酒杯,對劉邦等人說道:“沛公,亞父平日很少飲酒,今日恐是醉了,且等他出帳醒醒酒,再來作陪,我在這裏先向你賠罪了!”
劉邦連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恭謹的對項羽說道:“將軍言重了,亞父年邁,本就不應多飲,倒是我這做小輩的疏忽了,還望將軍與亞父能夠海涵!”
“哈哈哈哈!”項羽仰起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對劉邦擺了擺手說道:“沛公,你我皆為抗秦兄弟,哪裏如此多的客套,且請坐,我等繼續飲酒暢談!”
範增出了大帳後,直奔一處營帳而去。
此時各路諸侯已經基本到齊,被分別安置在擺上酒宴的營帳內。
範增到了那座營帳跟前,掀開帳簾闖了進去。
一個楚軍將領正端著酒杯與帳內的諸侯將領談笑,見範增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躬身一禮問道:“亞父不陪大將軍,何故到此啊?”
見這楚將站起,帳內坐著的諸侯將領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對範增躬身一禮,齊齊說道:“末將不知亞父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範增對眾將點了點頭,客套的說道:“各位將軍不必多禮,且請安坐,我隻是來找項莊說些事情。”
說完話,他對項莊使了個眼色,轉身出了營帳。
項莊連忙跟了出來,隨著範增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等到範增停下腳步,他才問道:“不知道亞父喚我,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