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楚人,我們便彈奏一曲楚調如何?”虞姬將琵琶抱在懷裏,等到蘇涼點了點頭,才輕輕撥動琵琶。
其實虞姬和項羽他們都不知道,穆晨也沒有跟他們說過,蘇涼並不是楚人,她的老家在昌邑城外的蘇家莊,是正正宗宗的齊國人,隻是跟了穆晨,才成了楚人。
在虞姬的撥動下,琵琶發出一陣輕快的樂音,樂音繞著帳篷的布幔回響,聲音如同一顆顆珠玉落在玉盤上一般清脆。
當琵琶響起時,蘇涼也輕撥琴弦,和著虞姬的琵琶一起彈起了楚調,在蘇涼的撥弄下,琴弦顫動著發出時而激昂時而低沉的曲調,這曲調時而如泉水叮咚,時而又如大江澎湃。
和著虞姬和蘇涼的樂聲,一隊身著薄紗的舞娘從帳外走了進來。
這些舞娘蒙著麵紗,身姿妖嬈,舞步輕盈,一個個如同仙宮裏的仙子一般,和著虞姬和蘇涼奏起的音樂,輕盈的舒展著身姿,原先還充滿豪情的大帳竟然隻是在一瞬間,便是滿帳春色,一時之間帳內所有將軍竟然都看的癡了。
自舞娘進入後,整個大帳裏,隻有項羽、範增和穆晨麵色依舊,絲毫不為舞娘帶進的春色所動。
項羽是心有虞姬,平日裏也總是心無旁騖,範增則是年紀大了,對男女之事早沒了渴望,至於穆晨,在這些舞娘剛進來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以為她們會讓他春心蕩漾,可事實上卻不知為什麼,在這些舞娘開始跳舞後,他竟然還是沒有一絲心動的感覺,隻是如同一尊雕塑般木然的坐在那裏。
“兄弟。”項羽見穆晨正襟端坐,搖頭笑了笑,他總認為穆晨依然還沒有定性,有如此美豔舞娘在帳中還能保持鎮定,必然是因為蘇涼坐在身旁,有心想要打趣他一下:“難道這幾個舞娘不夠美麼?兄弟這般目不斜視,待會她們離開之後,你可是會後悔沒有好好觀賞的。”
穆晨先是看了看蘇涼,見蘇涼專注於撫琴,並沒有注意到他,才撇了撇嘴,小聲對項羽說道:“大哥有所不知,雖然女人是晚上吹了燈用起來都一樣,可我卻是個喜歡點著燈的主,這些舞娘一個個都用麵紗蒙著臉,看不清樣貌,雖然看起來都是有胸有屁股的,倒真是不合我的胃口。”
穆晨在說話的時候隻顧看著項羽,卻沒注意到看似正在全神貫注撫琴的蘇涼臉部快速的抽搐了幾下,琴音也略略的抖了一抖。
虞姬抬起眼,看了看正在撫琴的蘇涼,微微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依然繼續撥動著她的琵琶。
帳篷內除了範增還懂些音律,其他人都是隻能聽的出好聽,卻聽不出蘇涼所彈曲調中細微的變化。
項羽對穆晨怪異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巴掌,虞姬和蘇涼停下演奏,那些舞娘也停止了婀娜的舞姿。
“我兄弟說跳舞如果蒙著麵,他看著沒感覺,你們還是把麵紗除掉吧。”項羽淡淡的對站在帳內的舞娘說道。
幾名舞娘乖巧的揭開了麵紗,帳內眾人這才看清這幾名舞娘竟然個個傾國傾城,雖然不似虞姬和蘇涼那般清秀,卻也是難得的佳麗。
穆晨撇了撇嘴,對項羽說道:“大哥,不知為什麼,自從上次你跟我說過那些話之後,除了蘇涼,我好像看哪個女人都不是那麼漂亮,她們去了麵紗我還是沒什麼感覺。”
蘇涼轉過頭看著坐在身旁的穆晨,她不知道穆晨這句話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在穆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確實是很感動,甚至感動的有些想哭。
“嗬嗬,好吧。”項羽笑了笑,對龍且他們說道:“這幾個舞娘是我專程安排人買來給各位做妾的,你們都還沒有家室,應該是考慮考慮後人的問題了。”
說完之後,項羽轉過臉看著穆晨,對他說道:“至於你,我想你是不用了,有了蘇夫人,你也不需要再要妾了,等我們打進鹹陽,你倆趕緊的給我做個侄而出來玩玩吧。”
項羽這句話,把穆晨雷的半天沒說出話來,“做個侄兒出來玩玩”,項羽居然把生孩子當成玩一樣,至於蘇涼,更是臉羞紅到了脖子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酒宴散後,眾人各自領著心儀的舞娘走了,穆晨和蘇涼出了項羽大帳,並沒有直奔他們的帳篷,而是在軍營中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若是按以往穆晨的性格,有這種絕色舞娘在麵前,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從那幾個舞娘揭開麵紗開始,他就感到世上的女人好像突然對他都失去吸引力,在他的眼裏,確實隻有蘇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