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宏一開始還不在意,漸漸地便發現了她的反常,他擱下手裏的奏折,抬眼望著她詢問道,“凝兒你這是怎麼了,這幾日見你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模樣。”
聽得君王詢問,凝兒連忙緩過神來,她福一福身子,輕聲道,“凝兒無礙,多謝皇上掛懷。”
她如此一說,司徒宏越發覺得奇怪,轉念一想,似乎那一夜從望月台回來時,她就已經是這幅模樣,原本他吃味後宮的妃嬪,他是很開心的,可是如今,她這份憂慮是否過了頭了。
他蹙眉,沉聲道,“凝兒,你這醋吃得越發沒有道理了。”
心事被他一語道破,凝兒的臉上又是羞又是惱,她正色道,“皇上胡說,凝兒並沒有吃醋。”
“還說沒吃醋,凝兒,朕不是告訴過你了麼?後宮的諸多妃嬪不是朕不想要就拋的去的。”
凝兒一時也不知怎的,神使鬼差地便說了一句,“那麼嵐雪呢?那日她撫琴時,皇上敢說沒對她動了心思麼?”
司徒宏被她這麼一問,一時間竟啞口無言,臉上的臉色也漸漸暗沉了下來,沉默了許久才道,“不錯,朕的確是喜歡她琴藝,但若說朕對她動了情,不過也是因為她長得像你。”
“那麼皇上想把凝兒置於何地?”
凝兒的咄咄逼問徹底地激怒了司徒宏,他倏然從禦座上站起,望著她冷聲道,“放肆!是不是朕平日裏太過偏寵你了,如今竟這樣無法無天,朕還未寵幸新晉的嬪妃,你就與朕鬧起了別扭,今後的日子這麼長,朕每三年要選一次秀,你預備怎麼辦?”
凝兒跪下身,不卑不亢地說道,“要是皇上厭惡奴婢,那麼就遣凝兒出宮吧。”
“你!”聽得她竟動了出宮的心思,司徒宏越發怒不可遏,他指著凝兒咬牙切齒道,“好,好……你當真以為朕舍不得處罰你是麼?這個月你不用在朕的跟前伺候朕了,你去昭陽宮的前院打掃院子吧。”
凝兒聽後不哭也不鬧,她平靜地接受,或許遠離了他的身邊,反而暫時能得到解脫,無論之間他們之間有過多少恩怨,這一刻,她還是不願看到他寵幸別的女子的。
凝兒謝恩之後,不再看陰沉著臉的司徒宏一眼,便悄然退出了大殿,在宮門口時,她碰到了司徒宏身邊的內侍總管李仁貴,他無不惋惜地看著她,屆時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凝兒隻是淡淡地回應,如果沒有皇上的傳召,她便再也不踏入昭陽殿一步。
李仁貴隻是知曉她倔強的個性,也不便多說什麼,小聲囑咐了她幾句便匆匆入了大殿。
司徒宏罰柳凝兒打掃庭院的這一道旨意不知怎的竟在幾日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後宮,成了許多閑來無事的宮嬪在圍坐在一起評頭論足的主要人物。
有人說柳凝兒傻,明明得了皇上寵愛還不知足,妄想把皇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趕走。
有人說柳凝兒大智若愚,這一個月皇上見不著她,時間隔得就了,便是失而複得,皇上必定會更加寵愛她。
有人則是笑而不語,一個月可能會發生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屆時皇上寵愛誰,誰又能料到呢。
這幾日,凝兒為了避免與司徒宏碰麵,竟將衣物從昭陽宮的偏殿搬了出來,她主動住進了皇城東邊的宮人房,與昭陽殿的兩個宮女同住一間,雖然房間沒有偏殿那樣奢華,但是她住的很安心。
司徒宏知道她搬走後,也沒有說什麼,似乎大家都相安無事,可是有一個人得知凝兒受了司徒宏的冷落,便開始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