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想,皇上不過是礙於麵子,他對你還是諸多的放不下的,不然那一次他也不會偷偷裏攬月宮看你。”
“或許吧。”
可是,司徒宏對於她的不舍和疼愛,還能維持多久?自古君王多薄情,他司徒宏又怎會例外。
回到攬月宮,凝兒坐在床榻上暗想,原本懷揣著一顆真心做了糕點親自送去昭陽宮,不想卻吃了個閉門羹,那一日她已經選擇了他,而不是跟著司徒鄴離開皇宮,他到底還在芥蒂什麼。
翠微見了她瘦弱憔悴的模樣,很是不忍,她說,“小姐,如今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皇後娘娘想要從新入宮的秀女中扶植她的心腹,我們不能不做打算。”
“如今,我還能有什麼打算。”
“趁著這個時間,我們可以想辦法把皇上的心一點一點抓回來。”
“這個談何容易。”
“隻要娘娘肯聽奴婢一言,事情總還能有轉機的。”
凝兒抬眼望著她,翠微回報以一個堅定的目光。
後來的這幾日,天氣轉變很大,時而天朗氣清,時而狂風驟雨,入夜的時候,涼意入侵,寒意就滲到了人的骨子裏。
凝兒感染了風寒,她臥病在床,蒼白著臉靨,整日咳嗽不止。
攬月宮的宮人束手無策,隻得派了人去昭陽宮將此事稟報給司徒宏,司徒宏聽了大怒,他斥罵攬月宮的宮人為何不請太醫。
宮女支支吾吾了半年,才說太醫院的禦醫都被派往各個宮殿為新入宮的小主調製身體去了。
司徒宏下了旨,命太醫院最好的禦醫即刻趕往攬月宮,而他也放下了堆積在禦案上的奏折,行色匆匆地趕去攬月宮。
在侍女的迎領下,他走入內殿,望見凝兒縮著手瘦小的身體躺在床榻上無助地呻吟,他心疼極了,跨步上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體是這般滾燙,司徒宏的手又是一顫。
這時,原本閉著眼昏睡的凝兒突然皺眉,她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冷,我好冷……”
司徒宏回頭,大聲斥責宮人,“你們小姐說冷,為何不在爐子裏多加一些木炭?”
宮人們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隻有翠微走上來回話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幾天天氣反複無常,夜裏驟然變冷,內務府的人說木炭不夠用。”
“怎麼會不夠用呢,內務府的人是怎麼辦事的!”
“皇上,小姐的身子單薄你是知道的,奴婢曾經幾次去內務府問過,管事的宮人隻說木炭都分給新入宮的小主了,所以不夠用。”
司徒宏聽後微微歎息,看著凝兒有些自責道,“都是朕疏忽了。”
翠微突然跪下來,“奴婢也有錯,奴婢為了小姐與內務府的人吵了起來,他們說……”
“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說新入宮的小主雖然此刻分位低,但是日後若是得了皇上的歡喜,前途必不可限量,他們是開罪不起的,還是我們小姐不一樣,雖然住在著攬月宮,但是無名無份,甚至連個宮女都不如。”
司徒宏聽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怒起,一掌擊在窗沿上,“這些趨炎附勢的混賬東西!李仁貴!”
“奴才在。”
“傳朕的執意,革去林珧全內務府總管一職,貶為庶人,驅逐出京,至於內務府的其他人,連降三級,罰一年俸祿。”
“是,奴才這就去頒旨。”
司徒宏握著凝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婆娑,他輕聲道,“凝兒,是朕不好,是朕忽略了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躺在床榻上的人似乎收到了感應似地,她微微睜開眼,虛弱地望著他,嘴裏喃喃,“皇上……翠微,我好像看到了皇上……”
“不是的,凝兒,真的是朕,是朕來看你了,凝兒……”
凝兒突然激動起來,連呼吸都有些發顫,“你胡說!皇上他不肯見我,你怎麼能騙我呢。”